當然,楊敘說的這些他也能想明白,但楊敘作為一個局外人,事先並不知曉,而今不過過去兩個時辰就能替他總結出這三點好處來,看來這個狗頭軍師確實是個有心人,而且沒白救他。
見賈清沒反駁,楊敘繼續道:“不過二爺這般,也有一個壞處。那邊是將自己置在風口浪尖上。當今天下,日月雙懸,自古以來,這樣的格局的朝廷,黨爭和朝爭無疑都是最激烈的。以前二爺遊離朝堂之外,萬事不沾己身。如今得罪了理藩院那夥子人,又要進宮宿衛,臨近天子,怕是此後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得罪人?早在他當兵科給事中,再去江南搞了一波事情之後,他便很難再真的置身朝政之外了。不說別人,如果有機會,何善寶肯定巴不得置自己於死地。
再說,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站哪邊,沒什麼好擔心的。
楊敘又道:“不過我觀二爺似乎已有猛虎下山之意,如此看來,這一點也未必算是壞事。二爺身後,文臣有方閣老、林尚書這樣的大佬撐著,武官也有王子騰大人那樣的巨擘扶持,至於軍中,那更是沒什麼可說的,二爺祖上,三代國公都在軍中有非凡的影響力,看在他們的麵子上,也定會對二爺多加照佛的。
還有二聖以及勳貴之中,二爺都有獨特的優勢,如此看來,二爺這一副牌,可謂進退自如。”
……
賈清和楊敘這邊閑談著,賈清發現,這個楊敘居然對於京中權勢關係頗為透徹,甚至有的地方比他知道的還多。要知道,兩人站的位置那可是天差地別啊。如此說來,果然是龍有龍淵,鼠有鼠洞,都不可小覷。
正好賴升回來說房間收拾妥當,賈清便讓賴升領楊敘去看看,並交代賴升:“以後但凡楊先生所問,你須如實答複,不得敷衍。”
謀士,自然要對家主的事情比較了解,才能最好的幫忙劃策。
走出外書房,天色已經開始暗了。到了內儀門之前,賈清赫然發現香菱居然還站在那裏,手裏托著盤子立在門側。她生的嬌柔,許是站的太久了,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香菱?”
“呀,二爺回來啦。”
原來是困了,賈清一叫她就見她打個激靈轉神,為了掩飾還故意裝作精神百倍的樣子。
賈清好笑,說道:“我這麼久沒回來,你便進院子裏找你攜鸞姐姐她們呀?就這麼站這兒,你不累嗎?真是個實心眼的丫頭!”
香菱靦腆的笑了笑,沒說話。心想,是二爺您叫我在這裏等著你嘛,我哪敢先走。
“走吧。”
“嗯……唷……”
香菱端著金盤子,又站在這裏吹了不短時間的寒風,突然走動,軀體有些僵硬以至於差點摔了一下。
賈清回頭,想了想這事算是自己不對,讓她在這裏吃了些苦頭,有心想彌補一下,便說道:“站著別動。”
香菱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就看見賈清走回來,一個彎腰就把她抱了起來。
“哎呀二爺,金子要灑了……”
真是個蠢丫頭,這個時候還在關心盤子裏的東西!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她掙紮。
“那你端好點就是了。”
賈清笑著,以公主抱的形式,將香菱抱進了寧安堂。一路上看見的丫鬟婆子無不長大了嘴巴。
有個別心竅長得別致的甚至喃喃道:“今晚,二爺是要香菱侍寢嗎?”
將香菱抱到自己的臥房,也不管她終於反應過來變得通紅的小臉蛋,把她交給攜鸞,讓小丫鬟沏一杯熱茶給她暖暖身子,才帶著佩鳳去了尤氏院。
這些金錠子,尤氏三姐妹外加秦氏他都是要賞的,有喜大家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