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風吹草動
“您好,請問是傅婉容傅姐嗎?”
傅婉容依舊是坐在店前的八仙桌上算著後麵的賬目,聽見聲音她先是眼角瞟到男子微沾粉塵的皮鞋,鬆鬆的褲管墜在皮鞋上,她順著墨黑色的褲管向上看去。 Ww W COM
“嗯,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兒嗎?”傅婉容撥算盤如四兩撥千斤,她見麵前是一名郵差,不免有些奇怪,近來她不曾和任何人有過書信往來。
郵差看著麵善,“這裏有您對我一封信,麻煩你簽收一下?”
她的一封信?傅婉容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簽收了信,心下卻是疑惑,她每每與宛平城聯係不過都是電聯,她臨走前父親曾囑咐她,書信不過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她來到洛城不光是為了襄助金家還要完成她的使命,這‘萬不得已’就是的她查清那件事情的原委之後方才詳盡的寫一封書信回去,可如今
她謝過那郵差哥,手裏握著那封書信卻是沒有頭緒,信的封麵上既沒有寫明寄信人和地址,更沒有寫明收件人,會不會是寄錯了?
傅婉容有些猶豫,父親曾告誡她洛城雖然不比宛平城亂,可她還是得步步心,當心遭了人的算計,此時這封信來的不明不白的
若真是父親有什麼事在電話裏不清楚特地寫了信來?
不可能!她否定了這個猜想,父親行事極為縝密絕不會被宛平城的那幫反賊捉住機會!
可這封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她剛才應該問問那郵差這信到底是從哪裏送來的,可此時再懊惱這些已是無用,可她既不能輕易打開這封信,不定敵人正在暗處觀察著她,她雖然在洛城無冤無仇,可就這段時間在金公館住著,她起夜的時候從陽台看外麵巡邏站哨的人比白還要多一倍,她原本是猜疑可那時她便省得要找金家麻煩的人不少,隻是大抵是在枕戈待旦罷,若是沒有前車之鑒,是不必耗費這般人力的,她自在庭院中成長,這一點是極為清楚的。
她朝店外四處打量著,對麵丁順磚牆下的飾攤前一對男女正挑著耳環,那女子左右試戴著眼裏隻有身旁的男子,耳鬢廝磨不知著什麼,想是如膠似漆的;斜對麵的酒樓鳳來仙居生意極好,向來是掎裳連襼、人聲鼎沸,樓邊掛著的一串擋風護燭的大紅燈籠,隨風搖曳,火芯卻是紋絲不動,隻把這朱紅的漆sha照的紅彤亮,傅婉容雖不曾光顧,可光憑這兩點便可斷定這酒樓的老板應是如魚得水,她仔細去瞧她視野之內的窗戶,正對著她的窗戶大多緊閉著,卻依稀可見觥籌交錯,燈火輝煌,隻有幾扇是微微撐開尚可不能看清米行這邊,她又瞧側牆上的一排窗戶,隻最先兒的一扇大開著,那撐開的窗戶裏站著一位嬌顏少女,傅婉容牢牢的盯著她,可那嬌羞的美人又伸手拉著什麼,不一會兒她終於拉動了似得,一個富態橫生的男子將那女子壓在窗棱上,那亭亭玉立的女子纖腰若風,像是一隻即將要折斷的垂柳,可那女子卻似垂柳上生出的嫩芽出了枝蔓來將那男子緊緊纏繞著
傅婉容心中一陣惡寒,不過是恩客與******酒樓旁的巷子這時候緩緩駛出一輛驢車,兩匹驢拉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漢,老漢身後是一車蔬菜,用油布蓋著一麵見了光失了水分明日便不能買個好價錢,從油布的縫隙間可以看出那是一車白菜;眼前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
難道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捏著信封的手微微收緊,粉嫩的指甲上現出一道白棱來。
她此刻若是打電話到家裏必定令父親擔憂,宛平城本就風聲緊,切莫令父親為她而方寸大亂。
不管了!如果真是有人打算盤到金公館頭上先問問她傅婉容答不答應,她起身頷進了裏院她常常憩的廂房。
大丫見她行色匆匆不免有些擔心,因而在門外喊了幾聲。
傅婉容聽著剛想搪塞幾句,坐定才想起道:“大丫!將那拆信刀拿來!”
大丫垂眸思不明,卻“誒!”了一聲,很快便拿了來,她站在傅婉容身邊問道:“姐,可要我沏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