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上樓，逼近滄月女帝，“哭的不應該是我嗎，你哭什麼！”
從他的嗓音就可以聽得出來，端木瀾的情緒很複雜。
冰冷，恨意，傷痛，情意……
已經分不清愛恨，他雙拳握的嘎吱響，恨不得上前一把捏死那人，但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上落淚時，他的心還會跟著疼！
滄月女帝一步一步的後退，淚流滿麵，搖頭哭泣，“我……我害怕……”
“是嗎？”端木瀾的聲音越發幽冷，“二十三年前，你有沒有覺得害怕？”
“端木哥哥……”滄月女帝忽而哭出聲來，抱著身軀蹲在了地上！
仿佛情緒奔潰！
端木哥哥……
四個字像是一道冰箭，刺入端木瀾的心裏，端木瀾整個人都像是在瞬間封凍了！
他的心顫抖的厲害，臉色鐵青，“閉嘴，你不配！”
他走到滄月女帝身側，身體的本能是想要一腳將她踹出去。
但是看著那蜷縮成一團的身子，曾經放在心尖兒上寵愛的人，他就下不去腳。
他甚至會想，那樣脆弱的身板兒，如何能夠承受他一腳……
積攢了二十三年前的仇恨發泄不出去，被兒女情長堵上，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端木瀾大口的呼吸，卻還是感覺像是要窒息一樣！ 而滄月女帝竟然撲上來，忽而抱住了他的腿，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話，“端木哥哥，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隻是一個棋子，我不想那樣的，我也不想當什麼皇帝，所以這些年來我從未去上
朝……”
滄月女帝心情也很微妙，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幾年不去上朝可以為她迷惑端木瀾增加籌碼。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你知道嗎，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嗚嗚嗚……”
然後，又胡亂的呢喃，“你殺了我吧，時隔二十三年，我還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這戲演的太逼真了吧？”君輕暖看的迷糊。
血麒麟凝眉打量著這一幕，他就知道今夜不會太平。
端木瀾低頭，一把捏起了她的下頜！
熟悉的容顏近在眼前，梨花帶雨。
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此時看著她的樣子，端木瀾隻覺得時光在飛速到退！
“滄月，莫非你以為，我不會殺你麼！”
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一樣，卻又透著遲疑。
他恨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還下不去手？
滄月女帝竟然閉上了眼睛，“三十三年了，無時無刻我不都在想念著你，我知道你對南宮家有恨，如果……如果殺了我你可以安心的話，那你就動手吧……還能見到你，我……此生無憾了。”
越是這樣說，端木瀾內心的情緒波動的就越厲害。
他握著她下巴的手開始發抖，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端木瀾將她逼近牆邊，手卡在她脖子上，時重時輕的力道讓滄月女帝感到窒息，臉色漲紅！
梨花一枝春帶雨，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以及肩頭滑落的衣衫，都像是一場幻夢一樣，讓端木瀾恍惚。
“端木哥哥……”滄月女帝還在哭，“我……我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