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裏,九昧離火在空中輕輕的飄,如同一朵仙葩。
君輕暖精疲力盡的靠在子衿懷中,紅著臉不肯看他,雙手卻僅僅抓著他的衣襟,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子衿垂眸看著她笑,眼底噙著饜足情愫,嗓音帶著幾分揶揄,“陛下剛剛狼吞虎咽,吃了那麼多,還沒有力氣麼?”
君輕暖咬他,她隻是開了個頭好麼,後麵都是他在折騰!
半晌,這才嘟囔,“我走不動了,看你怎麼辦。”
“抱你回去。”子衿聞言笑著,“我們不還有轎子麼?”
君輕暖聞言頓時跳腳,“不不不,我……還不想下去!”
她臉紅了,一看就是羞的。
他們在九昧離火當中這麼長時間,又衣衫不整的,下去怎麼見人?
子衿憋著笑,任由她在懷中掙紮,隻覺得她窘迫的模樣異常動人。
等她安靜下來了,他才道,“我們就控製著九昧離火,這樣回到轎子裏,沒人看得見陛下的。”
君輕暖一臉黑線,那不是掩耳盜鈴麼?
但是,掩耳盜鈴總也比直接下去麵對眾人奇怪的眼神好,最終,君輕暖還是點點頭,操控著九昧離火,往轎子那邊去了。
眾人看著悠悠然飄進轎子裏的五色仙蓮,表情異常精彩。
進了轎子裏,君輕暖撤了九昧離火,一邊對著鏡子整理妝容,一邊低聲問子衿,“子衿,你說他們發現了沒有?”
子衿憋笑,為了避免她惱羞成怒,一本正經的安撫道,“絕對沒有。”
外麵的九皇叔:“……”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聽著兩個小人兒在裏麵說悄悄話,他也忍不住笑了。
子衿幫君輕暖梳理了亂糟糟的長發,從身後環住她,“休息一會兒吧,我抱著你。”
君輕暖靠在他懷中,卻不肯閉上眼睛,隻是定定的盯著他看,像是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那麼好看呢?
是妖孽還是神祗?
子衿知道她困,伸手撫上她眼眸,擋住了她的視線,輕歎,“陛下,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很長,你可以看子衿很久很久……”
君輕暖也沒掙紮,卻一邊握住他的手,一邊歎息,“多長都不夠,多久也都不夠久……”
子衿聞言,擁緊了她,而後在她耳邊輕輕的哼:
“你說強敵楊柳不敵細水長流,我就拿花兒與你嗅。
不去看千山上有暮雪,隻攜你尋那不朽。
之前的日色很久很久,歲歲與我相留;之後的我丟掉故事丟掉酒,免你一生哀愁……
你說日子太長讓你長不夠,我拿餘生給你湊,除卻冬盼和暖無非夏慕清涼,把破曉埋進春秋。
不去問滄海是否難為水,隻憂你衣衫可厚。
之前的心事很舊很舊,南窗北枝頭都搞丟,之後的你可願寄一捧米豆,讓我為你熬成粥……”
君輕暖恍若闖入了一個夢境,迷迷糊糊的夢中,遍地梨花開遍的院落裏,她和他對坐在一個石桌邊上,桌上放著青菜米粥,他的笑容比綻放的白梨還要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