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
君輕暖肚子餓的咕咕叫,隻好從空間裏拿出儲備的點心來,問,“餓不餓?”
“餓。”他輕聲的答,低頭解頭發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孩子。
君輕暖自己一口他一口,也不著急,就那樣靠在枕頭上,任由他折騰。
子衿嚼著點心,腮幫子鼓鼓的,“昨晚你怎麼不攔住我?”
“覺得沒什麼不好。”她答。
子衿抬頭看她時,發現她眼眸中皆是溫柔。
他搖頭輕笑,兩人像是小孩一樣依偎著,莫名覺得,異國他鄉的客棧,也不那麼寂寥了。
南慕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對話,笑的嘴巴都要咧到了耳邊去。
凰茯揉著腰出來,目光落在緊閉的大門上麵,嗓音沾染了六月陽光的熾烈,聽上去很是明媚,“還沒起來啊?”
“噓!”南慕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凰茯上前來時,他小聲道,“醒來了,但是昨夜公子好像把兩人的頭發統統打了結,這不,正在解呢!”
“噗!”凰茯差點笑岔氣兒,“他喝醉了這麼好玩啊哈哈……”
南慕笑的與有榮焉,那表情像極了聽到別人誇讚自家孩子的爹娘,看的子染麵色詭譎。
可問題是,這是誇讚嗎?
幾人鬧一場,凰茯和子染便坐在院中陰涼下,順便招呼了殊若一起用餐。
殊若看著對麵緊閉的房門,有些羨慕。
她沒有君輕暖那種溫柔似水的包容心,無法寵著君輕寒;而君輕寒也沒有子衿那麼高的情商,能夠隨時隨地給她帶來笑容。
而聽說最高級的生命往往都是雌雄同體,以前她覺得扯淡,但看了君輕暖和子衿,卻覺得說的是真的。
君輕暖一個女子,巾幗不讓須眉,能承擔,有野心,關鍵的時候往往頂天立地。
子衿本是鐵血男兒,柔軟起來竟是比她這個姑娘還繞指柔,愣是雌雄不辨。
他們兩人皆能屈能伸,上可承皇冠,下能隱宮闈。
但她和君輕寒,以及世上大多數人,皆做不好。
他們要麼隻會強勢,要麼隻會依靠,往往走了極端。
殊若盯著碗裏的粥,什麼滋味兒也吃不出來。
她到底還是越來越想念他,越來越愧疚了。
凰茯和她不大熟悉,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交流。
好在,這種尷尬氣氛很快便被打破了。
大門忽而被人一腳踹開,嚇得凰茯和子染瞬間站了起來。
但扭頭看時,竟是熟人。
那人一身紫衣鬆鬆垮垮搭在肩頭,眉目之間流轉春霧秋波,前腳一邁進來便嚷嚷,“子衿,哥哥來看你啦!”
哥哥……
凰茯和子染皆黑線:天下敢喊著給麒麟皇當哥的人,怕也就是這不怕死的毛毛蟲一個了吧?
而此時,子熏已經笑眯眯的看了過來,道,“見過凰茯女帝,見過子染公子。”
在看到殊若的時候,又驚訝道,“殊若你在這裏啊,那太好了!”
而不等這邊三人回應,他人已經闖到南慕跟前去了,身後還跟著小臨霜。
但小臨霜走的很慢,太陽曬的她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看上去懶洋洋的。
南慕趕忙攔住他,“子熏公子,陛下還未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