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
身後傳來的熟悉嗓音,讓君輕暖緩緩轉身。
漫天白梨之間,那人一身銀衣,花雨恍惚了他容顏,夢幻一般不真實,吸引著她情不自禁的上前,“公子,這漫天花雨,可是你的手筆?”
“見你遙望這裏,想必是想到了白梨花開,姑且一試。”他眉眼之間,噙著幾分笑意。 君輕暖心頭悸動,笑,“你既然找到了這裏來,必然也就知道我是鳳玄女帝……”她目光定定落在他眼底,藏著幾分憂傷無奈,“就是風帝口中那個,害死胞妹,又害死
夫君的蛇蠍女人。”
慕容騁聞言,伸手環住了她的肩,“你隻告訴本座,你叫雁兒。”
他環著她的肩頭,漫步在花雨當中,“這白梨極美,隻是種在皇宮裏令人有些意外。”
君輕暖一愣,也不知道他這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不介意她是鳳玄女帝。
但他這麼說,她還是情不自禁的道,“去年冬天的時候,我的夫君一把火燒了大片後宮,把這裏變成了一片廢墟。
春天的時候,我們抽空在這裏種上了白梨,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到這白梨盛開的場麵。
不想後來陰差陽錯之下,因為青木之氣泄露,一夜之間,這小小的幼苗便已經亭亭如蓋……”
“聽你這般說,你們倒像是尋常夫妻,倒真叫人羨慕。”男兒搭在她肩頭的手收緊了一些。
君輕暖緊靠著他,想起那時候他把她護在懷中的情形。
她笑著道,“他……大概是忘了我吧。”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他接上她的話,“守固得新,如萬物更迭,不死不滅。”
“你說得對。不死不滅。”君輕暖扭頭看了他一眼,笑。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不管他有沒有忘記她,她都一如既往的選擇相信他。
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一如既往會出現在她跟前,適時地給她陪伴。
如此,便夠了。
名分不重要。
兩人找了一處陽光和煦處坐下來,她靠在他胸口,一坐就是兩個時辰。
傍晚冷風拂過,他脫下身上的披風給她係上,認真的打結,“回去好好休息,記得三日之後,我們的約定。”
“可你既然都來了,為何還叫南慕帶話?”
“我以為我忍得住……”他失笑,“果然三日還是太長。”
君輕暖咬唇,眼底笑意終究是藏不住了。
那種甜,濃情蜜意,心悸的感動……
“我聽說,人和人相處的久了,就會失去新鮮感,逐漸沒感覺了。”
“所以,需要時不時製造一點新鮮感,”他揉揉她的頭發,眼底暈開寵溺,“本座要娶你。”
君輕暖咧嘴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
他終究又不舍,彎腰抱起她,“還是本座抱你回去吧。”
他彎腰,將君輕暖打橫抱起來。
她習慣性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心跳卻比以前劇烈。
那是……戀愛的感覺。
在他鬆開她之前,她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而後掙脫他的懷抱跑掉了,像個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