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君輕暖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又不見了。
她看著半邊床,失笑。
很奇怪的感覺,她總覺得,慕容騁骨子裏應該是個很有趣的人,確切的說,該是那種心裏住著熊孩子或者小惡魔的男人。
他那一本正經的表皮之下,那顆心總是在蠢蠢欲動,時不時地讓你揪心一下,感動一下,刺ii激一下……
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愣是被他折騰到花樣百出……
君輕暖感覺,自己有點迷上這樣的他了。
每天清晨,她會想著昨夜的幽會醒過來,一整天甜甜的。
同時,又忍不住渴盼夜晚快點到來,猜測他又將帶來怎樣的驚喜。
她起來洗漱一番,而後去後殿給斂容施針。
回來時,扶卿已經在正殿等著了,見她出來,迎上去,道,“陛下,斂大人的葬禮已經準備妥當,景雲和敏欽王兩人在王府準備送葬。”
“嗯。”君輕暖點點頭,將頭上的皇冠拿下來,換上了一隻銀白色發冠,“走吧,朕親自去送。”
扶卿和南慕隨後跟上,三人離開皇宮,往丞相府而去。
沒有帶斂茗。
丞相府外麵,長長的送葬隊伍已經準備妥當,丞相夫人一身縞素,後麵跟著丞相府的下人,到處都是哭喪聲。
君輕暖過來之後,眾人紛紛下跪,“拜見陛下!”
“都起來吧,一切照舊。”君輕暖臉上,不見一絲絲笑意。
送喪隊伍上路,君輕暖和封景雲並肩而行,傳音道,“棺材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風帝的人無法在王府探查棺材的真假,應該會選擇在外麵動手,今天恐怕不會安生了。”封景雲掃了一眼四周,眼底藏著一抹憂心。
君輕暖早就預料到這一點,道,“朕等的就是他們坐不住的時候。”
而冷不丁的,就聽封景雲有些震驚的道,“陛下,我好像在遠處的屋頂上看到了鳳後……”
君輕暖一愣,轉身看去。
果然,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屋頂上,往這邊看來。
封景雲有些緊張,“風帝會不會說動鳳後?”
“怎麼可能……”君輕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腦海裏閃過昨夜種種……
而此時,四周的百姓一陣議論紛紛。
“陛下親自送喪,沒有坐馬車也沒有坐轎子,甚至都沒有騎馬,可見對丞相大人器重……”
“是啊,丞相大人去世,陛下必定比誰都憂心難過,又怎會像是風帝所說那樣,去謀害丞相大人呢!”
“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從迎風閣傳出來的呢……”
“迎風閣的消息也能信嗎?以後,那風帝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
天將藏在人群中,聽著這議論紛紛,眉頭皺的死死的。
玄女掌控民心,百姓對她深信不疑,風帝這樣算計,究竟還有多少意義呢?
一時間,跟著風帝一起下凡來的天將,竟是對前路有些迷茫……
君輕暖六感異於常人,百姓中間的這些碎言碎語,清晰傳入了她的耳中。
隻是,她在鳳玄苦心經營這麼久,豈是風帝三言兩語就能夠動搖的?
簡直笑話!
她鳳眸微微眯了眯,隨著送喪隊伍繼續前行,一路出了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