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暗中較量,微妙的氣息一閃而逝,也就恢複了正常。
千麵銀狐又將目光落在子瀟身上,淺笑著,“是朱雀子瀟吧?果然氣度不凡。”
“正是在下……”子瀟抱拳回禮,好奇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頓時,君輕暖和慕容騁的目光,都落在了千麵銀狐臉上——
就連君輕暖,也都不知道千麵銀狐的真名!
就好像,他從出道以來,就一直叫千麵銀狐一樣。
千麵銀狐也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子瀟突然問這個問題。
子瀟見狀,道,“若是不便告知,請恕在下唐突。”
“倒也不是。”千麵銀狐笑,琉璃般的眸子裏,染上別樣意味,道,“隻是從未有人問過在下真名,我叫柒夜。”
子瀟聞言一愣,而後道,“倒是很罕見的姓氏。”
君輕暖也驚了一下,挑眉道,“柒是你的姓氏?”
“正是,想來如今這世上,這個姓氏之人,我是最後一個了吧。”柒夜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別樣幽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沉重的事情。
君輕暖聞言,沉吟半晌,這才道,“多年前的確是有這個姓氏的,此姓有人說源於‘姬’,又有人說源於‘嬴’,但不管怎麼算,也都是曾經的皇族血脈了。”
“大浪淘沙,已是過往,不提也罷。”千麵銀狐聞言,隻是淡笑。
但那笑容裏,似乎又深藏一些什麼。
君輕暖沒再說什麼,隻是難免想到:
若柒夜這姓從嬴的話,那可是西秦皇室的後裔!
隻不過,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便過去了。
她看向柒夜,笑了笑,“你倒是看得開。”
子瀟打量著他,忍不住笑道,“但是這名字感覺和閣主格格不入呢,閣主仙風道骨,身上可沒有一絲一毫屬於夜的黑。”
千麵銀狐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忽而失笑,“陰陽相替,說不定,本閣主內心是黑的呢。”
“閣主說笑了。”子瀟隻當他開玩笑,眯眼笑道。
幾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雪神山之下。
一隻巨大的雪雕盤旋而下,落在了眾人麵前,竟然足足有兩人多高!
這根本不是一隻普通的雪雕。
“原來是靈禽,生的好生俊俏威武。”子瀟忍不住讚了一聲。
而趴在慕容騁小臂上的小兔子則嗖一聲,鑽進他衣袖裏去了。 柒夜摸了摸雪雕的翅膀,笑道,“路有點遠,不如直接讓雪雕接回去,就不必爬山了……”他笑看了一眼慕容騁,“萬一把主子累到了,我怕慕容公子直接拆了我的雪神
山。”
這一句玩笑,直接把君輕暖鬧了個大紅臉。
雪雕俯首,眾人來到了雪雕背上。
雪雕展翅,忽而直衝山巔。
幾人這才發現,這雪雕飛起來的時候,比合上翅膀時又大了好幾倍!
慕容騁瞧見冰山上狀如風鈴的半透明植物,嘴角微微揚起,“那便是雪域冰清草麼?”
“慕容公子好眼力,這便是雪酥凍的主要成分。”柒夜笑道。
“那采摘起來,的確危險重重。”慕容騁眼尾的餘光掃過身側的小女子,攬著她的肩頭的手,又收緊了一些,笑,“雪酥凍這樣難做,本公子有些心理壓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