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清虛師兄這件事情,我看就是東方家故意的!他們害怕清虛師兄強大起來,奪了殿主的位置!”
“閉嘴!”池峰截斷了一群弟子的嘰嘰喳喳。
有些事情大家心裏都明白,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就會引來禍端。
他深吸了一口寒氣,陰沉的目光掃過眾人,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今日,我們一起圍攻了你們七師叔。”
而後,轉身往池清虛所在的院落走去。
不知為何,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他忽而想到了孔方兄。
有些人外圓內剛,在外八麵玲瓏順風倒,心裏卻和自己鬧別扭。
有句話池清泓說對了:那就是,有些事情,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去做。
池清虛倒下了,池家總要有人撐起來才行。
這也是大家為何默認池清泓和東方靜在一起,而圍住池蒼索要清虛劍的原因了。
隻要清虛劍到手,池清泓以此為聘禮娶了東方靜,那日後兩家就是姻親,東方家對池家下手的時候,總要顧及一些顏麵。
先求自保,再求惠及族人,保全大多數。
這是他的策略。
他也是這樣做的。
可不代表自己做了的,都是自己認同的。
如何對自己人下手的,他將會永遠記在心裏,自我折磨。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陰沉,有人認為他城府深,有人認為他會算計,卻不會有人看透他給自己下的囚籠。
他一步一步攀上布滿枯黃苔蘚的台階,直奔池清虛的院子。
他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池清虛的當初敢說那句話的底氣是什麼。
剛剛那道白光,那道令天地變色的白光……
池峰的心裏藏著極其矛盾的情緒,就像是濃雲壓抑的城池,迫切的需要撕裂,需要一道光進來,改變目前這種局麵。
不光是他,還有很多人,都往那邊去了。
半月之前,池清虛在演武之地外麵的廣場上當眾遭受滅靈鞭之刑,乃太虛殿幾年前來第一次,本就已經讓聖元界震動。
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自然就不能再出現任何變故。
當然,池清虛和池家七長老那座院子,當然也就不應該再泛起任何波瀾。
他們那一家,就應該像是被切斷了是水源的枯井一樣,永遠的沉寂下去,從核心腐爛,波及到整個池家,從此萬劫不複。
之後,是已經破敗的君家。
再之後,是慕容家。
總有一天,紫氣東來,整個太虛殿,都將成為東方家的天下。
太虛殿殿主的野心勃勃濃雲一樣翻騰著,已然無法再做任何收斂,就連那雙獵鷹一般的眼睛裏,都透著蒼老而野心勃勃的銳芒,渾身上下都是舍我其誰的氣勢。
此時,他眯眼站在演武之地外麵的廣場上,遙望南邊的山峰,最後將目光落在東南方向池清虛的小院子上麵。
此時,一道白光如同通天之劍,筆直的插入蒼穹。
濃雲四散退開,蔚藍的天際翻滾著閃電和炸雷。
晴天霹靂,便是如此了。
而同時,一個白色的光罩籠罩了池清虛的院子,明目張膽的將那個小小的院落和這個世界隔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