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魂去了冥界。”君輕暖大致解釋了一下。
池清虛聞言不由歎息，“你們也放心的下……不過好在他的靈魂看上去是個成年人。”
“他就是蚩尤，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君輕暖笑，眼底潛藏一絲絲無奈。
就算是放心不下，也是別無選擇的。
說話之間，天地棋盤上麵的黑白子已經完成了新一輪變幻，頭頂的藍色天幕之上，畫麵再次清晰。
一片水晶宮殿參差綿延開來，陽光照徹，別樣的美輪美奐。
畫麵緩緩放大，定格在了荊楚九王府。
但是讓池清虛和君輕暖都比較意外的是，這一次的畫麵顯得生動鮮活許多，仿佛這場景近在眼前一樣，就連喧嘩聲都那樣真實。
因為蒲零和九皇叔都不在，所以，月兒的百日酒就沒有人主持。
眼下，偌大的九王府除了下人之外，就隻剩下子瀟和月兒兩個，以及在一旁幫忙的上官棠梨。
而荊楚位於觴昀大陸南部，冬日的氣息並不明顯，院子裏的樹上開著藍色的花朵，樹下麵，子瀟正在教月兒學步。
“才百日啊，這就已經要學走路了？”
池清虛忍不住驚歎。
君輕暖聞言，眼底不由露出笑意來，罕見的驕傲。
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生的孩子呀！
“子瀟很會照顧孩子嘛。”她打量著小不點兒身上白絨絨的貂毛衣，笑著眯起了眼睛，眉眼之間，多少藏了些別樣氣息。
子瀟蹲著，兩隻手牽著小不點兒的小手，緩緩的往後挪動。
小不點兒就邁開小碎步，借助他的力道歪歪扭扭的前移，漿果一般的小嘴巴嘟囔著，“師尊，師尊！師尊抱抱……”
那圓溜溜的大眼如同琉璃一般，那樣明亮清澈。
子瀟笑的很溫柔，穩穩地扶著小家夥，“來，小月兒加油，到師尊這裏來，師尊就抱你去吃好吃的！”
小丫頭像是雛鳥一樣撲棱著雙臂，整個人撲了上去。
子瀟笑，極為熟練的將她舉起來，一直舉過頭頂。
小丫頭開心不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單純而快樂的聲音，就連池清虛都感染到了，歎息一聲，“小時候真好啊。”
“是啊，小時候真好。”君輕暖也有些失神，她想起了之前君家父母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過的無憂無慮，以至於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記憶一片金燦燦。
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從身後抱了抱子衿。
子衿微微挑眉，“我沒那麼脆弱。”
與君輕暖不同，子衿在朝凰後宮的童年並不快樂，甚至危機重重。
他承認，很長一段時間那些記憶對他而言如同噩夢，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他上有慈愛的父母，身邊也有摯愛和好友陪伴，也已經生兒育女。
換做尋常人，人生已經大圓滿了。
但是……
他笑著，目光落在君輕暖臉上，道，“不過，你抱著挺暖，多抱一會兒。”
“……”君輕暖驀地臉紅。
池清虛卻笑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隨意。”
此時，子瀟已經抱著小月兒坐在了桌邊，上官棠梨端了一杯奶，一盤點心，一杯茶上來，道，“先吃點吧。”
子瀟拿起奶瓶，給小丫頭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