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也沒有辦法,“她現在的狀態一旦被打擾將會十分危險,很有可能走火入魔遭到反噬,我們……”他的頓了頓,麵色變得極為凝重,“隻能守在此處!”
“頓悟?”子染看了一眼君輕暖,嘴上這麼說著,人已經開始戒備,隨時準備召喚武器了。
子衿臉上是極為罕見的嚴肅,眼眸都微微眯了起來,“不是。是魔障。
過去了才算頓悟,過不去將是災難。”
他雖然不明白君輕暖此時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卻隱約覺得,這一場爆發肯定和之前她的搖擺不定有關係。
從一開始,君輕暖都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即便是在戰場上,她都是極力將雙方傷亡降到最低的。
這一次,和戰場還不一樣。
他們幾個和長河宗的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可這也隻是和極少數人,並非全部長河宗的弟子。
因為這些弟子有可能因為這極少數人的事情牽扯進來,所以他們打算先下手為強,占據主動權。
可是,他們畢竟還什麼都沒做。
他們什麼都沒做,君輕暖又如何下得去手?
而且,這些弟子和他們年紀相仿,那些鮮活的麵孔在周圍,她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呼吸,和身上散發的熱量。
她如何下得去手?
此時此刻,誰也不是她的敵人,隻是她自己和自己的較量,是屬於她自己的蛻變。
子衿不怪她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狀況,因為,隻有在這種極致危機又極端矛盾的情況下,人才會完成蛻變。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願意陪她走過這艱難的一段,不顧一切守在她身邊。 子衿眼底沒有任何怨懟,也沒有絲毫的不滿,隻是很平靜的說起這件事情,然後掃了一眼四周,迅速將周圍的形勢了然於心,低聲道,“大家盡量離她遠一點,疏散人
群。”
他之前所有的謀劃,在頃刻間毀於一旦。
但是,此時此刻,他心中一片空明,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她!
子熏的心也徹底提在了嗓子眼兒上,一臉緊張的看著君輕暖。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之前卦象當中顯示的死劫究竟從何而來。
不是半神強者,不是寒潭當中那條蛇,而是君輕暖自己。
有些東西正在衝擊著她固有的思維,讓她的神識海陷入了混亂,也如同墜入了牢籠,能否衝出來,隻能看她自己。
這是誰也幫不了的忙。
隻是,子熏不明白的是,為何卦象顯示他是這場死劫的鑰匙呢?
此時此刻,誰也顧不上四長老,都盯著君輕暖看。
子衿和子染兩人下意識的站在了她兩側,將她保護在中間,以防不測。
而後,對周圍的弟子道,“勞煩各位師兄師姐們稍微往後退一退,這位師妹突然進入了一種特別危險的狀態,她不能被人打擾,多謝各位了!”
子衿甚至不顧自己的尊嚴,朝著四周微微躬身。
這樣的大禮,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但是,此時此刻,為了確保她萬無一失,他毫不猶豫。
此時此刻,他微微躬下的身軀,卻在子染和子熏兩人眼中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