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埠突然冷喝一聲,一步跨出,一股磅礴氣勢轟然碾壓在林龍的身上,後者不由臉色一白,慌亂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好了,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就不再問這些問題了。”黃筷當即製止了方埠,繼續問道:“今日你和範嶽出門到現在,是否有遇見什麼行為可疑之人?或範嶽有吃過什麼可疑的東西?”
林龍忌憚的看了方埠一眼,老實的回答道:“可疑之人倒沒遇見過,至於吃了什麼東西?我們隻在明月酒樓大吃了一頓,出來之後就發生了這種事。”
“那你們在明月酒樓吃的飯菜都是一樣的嗎?”
林龍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
“嗯,差不多了,暫時就向問你這幾個問題,但麻煩你先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後續的調查工作,可能還會詢問你一些問題。”
這樣說著,黃筷轉身便向屍體走了去,而書生男子和方埠連忙跟了上來。
待離林龍有段距離後,方埠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少班頭,你是覺得林龍這小子有問題嗎?”
黃筷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了書生衙役,低聲道:“你剛才說林龍和範嶽是爛醉如泥走出明月酒樓的,這事你從何得知的?”
“哦,這事是大家親眼所見的,這兩人離開明月酒樓後,就一副爛醉如泥的模樣,少班頭,這事有什麼問題嗎?”書生衙役一臉疑惑的盯著黃筷。
麵對兩人疑惑的目光,黃筷卻繼續打著自己的啞迷,笑了笑,看向書生衙役繼續道:“現在你到明月酒樓去詳細調查一番,對兩人吃飯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見過什麼人?吃的什麼菜?都給我詳細記錄好了。”
說完,黃筷的目光又看向了方埠,繼續命令道:“方埠叔,你派人下去調查一下範嶽是否有喜歡的人?關於之前林龍回答的問題,你也再調查一遍。”
“少班頭,此事我實在有點迷糊了,我們調查範嶽是否有喜歡的人?這和破案有什麼聯係嗎?”
黃筷笑了笑,道:“雖然我不知道範嶽是被什麼東西引火自焚的?但很顯然這是一場有陰謀的殺害,殺人無疑有三種情況,財殺、仇殺以及情殺,財殺顯然不可能,所以你此次前去調查的關鍵就在於仇殺和情殺。”
方埠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當即帶著幾個人離開了此地。
待方埠走後,黃筷掃視了一眼四周,最終目光在林龍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一個爛醉如泥的人,卻能不加思索的回答出我的問題,這不是在裝醉又是什麼呢?”
之前黃筷對林龍的詢問,看似和破案沒有絲毫的聯係,然而對黃筷而言,這幾個問題卻都有著自己的目的,一方麵他是在排除財殺、仇殺以及情殺這三種情況中的兩種,另一方麵他則是在試探林龍。
要是其他人遇到此類案件,矛頭的指向定然是明月酒樓,至於林龍的懷疑反而是最小的,因為他是範嶽的小弟,小弟又怎麼會對大哥下殺手呢?但這種思想放在破案中就太過片麵了,在沒有確鑿證據前,無論任何不可能的人,你都不能在心中直接將他給排除掉了。
這林龍至始至終都和範嶽在一起,要說最容易下手的,除了他還有誰呢?至於明月酒樓,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對方財大氣粗,要殺一個人何必使用這種手段呢。
由內而外進行焚燒。
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而且又為何偏偏在這地方引火自焚呢?
方埠和書生衙役離開後,黃筷便陷入了沉思,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便在於範嶽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引火自焚的?他找來了一張椅子,一邊等待著調查結果,一邊閉目思考著這些問題。
時間便這樣悄然流逝著,看著坐在椅子上閉目思考的黃筷,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小屁孩,你看什麼看,信不信我英明神武的鵡大人挖了你的狗眼。”
“嗨,美女,別看了,我在這裏呢,英明神武的鵡大人叫你,那是你的榮幸。”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尖銳的聲音突然傳進了黃筷的耳中,他睜開眼順勢看了去,就見斜對麵的一個商鋪前,聚滿了人,一位身材婀娜的美女正捧著小腹發出“咯咯”的嬌笑聲,胸前高聳的山峰因嬌笑一顫一顫的,引來了一道道火熱的目光。
而在美女麵前,一隻肥鸚鵡正沒心沒肺的自吹自捧著,再加上它那滑稽的動作,引來了一片大笑聲。
“百鳥苑。”黃筷看向商鋪的門扁,喃喃自語了一聲,就要收回目光,他的眼神深處卻突然閃過一道明唔之色,站起身來,便徑直向百鳥苑走了去。
而負責保護他的縣衙,也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一邊的林龍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眼神深處閃過一道驚慌之色。
黃筷帶著一群衙役走來,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那隻肥鸚鵡也看了過來。
“笨蛋,笨蛋來了,快跑啊……”肥鸚鵡豆大的眼珠一轉一轉的,看著黃筷叫嚷道。
此話一出,引來了一陣大笑聲,但礙於黃筷的身份,所有人又立馬止住了笑。
而黃筷是一臉的小黑線,瞪著肥鸚鵡,罵道:“肥鳥,你要是再叫一聲,老子今天就把你活燉了。”
一聽這話,那肥鸚鵡果然老實了,整個就像是被自己男人教訓了一頓的小媳婦一樣,特別委屈的趴在鳥籠中,
踏入商鋪,撲麵而來的是一陣喧鬧的鳥叫聲,店鋪之中掛滿了鳥籠,各種各樣的鳥兒在其中嘰嘰喳喳的叫著,有美麗的,有可愛的,有叫聲動聽的……
不愧是百鳥苑,這店鋪中的鳥兒恐怕真不下百種之多。
“大人,不知你來小店有何事?要是你有需要幫助的,盡量開口便是,要是你看上了哪種鳥,就當我免費送給大人了。”一位發福男子突然自二樓迎了上來,一臉笑嘻嘻的道。
“不用了,我隻是四處看看。”
黃筷擺了擺手,當即在店鋪中來回走動了起來,一雙如鷙鷹銳利的目光來回巡視著一個個鳥籠,似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
發福男子雖然疑惑,但他卻不敢打擾黃筷,別看他隻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背後站著的可是縣衙,整個縣城恐怕除了顧家外,恐怕就沒有誰敢跟縣衙作對了。
如此巡視了片刻,黃筷的腳步突然在一個角落停了下來,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較小的鳥籠,其中有十多隻僅有兩指大小的鳥兒,這種鳥不僅不美麗,而且叫聲也格外刺耳,整個就像是剛從水中爬起來的一般,身上還帶著一種粘稠的濁液,特別的惡心。
但就是這種鳥,此刻卻吸引了黃筷所有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