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鑽心的痛,他拿出一條繃帶,仔仔細細將傷口包紮好後,他伸了一個懶腰,道:“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吧,也該睡覺了。”
說著,他轉身便向房屋走去,簡單的洗漱一番後,他來到臥室,橘黃色的燈光照亮著,顯得格外溫馨,他斜靠在床鋪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他的作息格外規律,每天傍晚修煉一番後,都會抽出一段時間看看書,以此來舒緩身心。
風依然吹著,縣城中的燈火不斷熄滅,過了半個時辰,黃筷臥室的燈火也熄滅了,房屋頓時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宛若被一張大嘴給吞沒了一般。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一陣“唏唏嗦嗦”之聲從一邊傳來,隻見兩道身影形若鬼魅,若隱若現的向黃筷臥室閃掠而去,沒有絲毫聲音,他們便來到了窗台下,身軀佝僂,顯得格外小心。
兩人探出腦袋,用手將紗窗戳出一個指洞,向屋內凝望了片刻,見沒異樣後,一人才從懷中拿出一根竹形煙筒,向內噴出一股難以被肉眼察覺的煙霧。
做完這步後,兩人靜等了片刻,此後才來到門前,隨著一聲壓製到極致的聲響,房門被推開了,兩人頓時魚貫而入,就地一趴,中途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臥室中視線模糊,空中飄蕩著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異香。
兩人就像潛伏在黑暗中的狼,一點一點接近獵物,沒有絲毫聲音,沒有絲毫預兆,他們就來到了床前,一人將手中的匕首握緊,另一人目光一寒,掀開被褥,如猛虎撲食撲了上去。
“不好,沒人。”
“糟糕,我們中計了。”
兩聲驚呼在屋中響起,嘭的一聲,一顆黑煙滾滾的珠子應聲落地,煙霧翻騰,眨眼功夫,整個臥室已是黑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一道身影從房梁上直墜而下,接著就是一連竄的桌椅倒塌聲、拳掌撞擊聲以及憤怒的叫罵聲,持續了片刻,兩道身影相繼破窗而出,掠至庭院一臉難看的看著房門方向,就見黃筷緩緩走了出來,身上布滿了血痕。
而在他目光下,出現了兩位蒙麵身影,一人跪倒在地,渾身浴血,身上衣衫破爛不堪,嘴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而另一人的形象則要好上許多,除了少許爪印外,基本沒受多大傷勢,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黃筷,手中匕首握得更緊了。
來到離兩人十米處,黃筷就停下了腳步,沉聲道:“跟蹤了三天,到現在你們還不打算露出真麵目嗎?”
那站著的蒙麵人突然嗬嗬一笑,道:“不愧是縣城第一捕快的兒子,這洞察力,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說著,他一把將臉上麵紗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三十出頭的麵孔,臉龐消瘦,一雙眼眶向內深陷,給人一種陰鷙之感。
“臭小子,老子要親手宰了你。”
另一人身體顫抖著將麵紗扯下,盯著黃筷惡狠狠的吼道,此人身材肥胖,臉上堆滿了贅肉,他身上的傷雖不致命,但免不了一陣肉痛,此刻他則顯得憤怒之極,要不是另一人將他拉住,恐怕早就衝上來了。
黃筷上下打望了兩人一眼,腦中迅速搜尋著兩人的形象,然而卻毫無結果,但他也沒有絲毫慌張,淡淡的開口道:“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不是殺你,是活捉你。”胖子冷哼一聲,“隻不過現在,老子真想宰了你。”
“活捉?”黃筷疑惑的喃喃一聲,就要發問,另一人卻道:“別問這麼多了,其它的我們也不會告訴你,你是自覺跟我們走呢?還是要我們請你?”
黃筷沉默著,腦中飛速運轉,經過一番交手,他知道兩人和自己都是淬體三重境的實力,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要是平常時候,他還不敢和兩人硬拚,但此刻有一人被重創,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裏,他突然腳掌猛的一剁地,身如獵豹向胖子急衝而去,既然如此,那就先幹掉一人吧。
黃筷的突然出手,出乎了兩人的預料,任誰也想不到,在完全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對方居然還敢主動出擊,也就是這愣神的功夫,虎虎生風的拳頭已轟向了胖子,似是將他全身的力道都灌入到了拳頭上。
雖然吃驚,但胖子的反應一點也不慢,雙臂橫擋,隨著一股可以一拳轟斷木樁的力道肆虐而上,他身體如秋風帶走的柳葉般倒飛了出去,發出了一聲慘叫。
“找死。”持刀男子一聲怒喝,一步衝出,手中匕首狠狠刺向黃筷後背,而後者卻頭也不回,閑庭信步的一扭身,竟帶著許些靈動避了過去,匕首擦著衣服刺下,並未傷到他絲毫。
持刀男子一挑眉,刺下匕首猛的轉向,一記橫掃劃了出去,然黃筷突然五指微張,一記擒拿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力,匕首就驀然停住了,離黃筷身體不過一指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