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至黃筷麵前的正是孟默,他依然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閃閃發光,頭上戴著一頂破舊草帽,嘴角噙著一抹慵懶的笑容。他漫不經心的看了謝奎一眼,便側頭看向一臉呆滯的黃筷,笑了笑,道:“小子,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黃筷一征,出鞘的靈魂當即回歸至體內,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驚詫道:“默叔,你怎麼?不好!紅姨……”他連忙看向紅菱那邊,就見青衣女子扭動著蛇腰走了過來,在她手中,紅菱已被烏妖藤捆綁,脖頸間被一條藤蔓勒得死死的,一張臉憋得通紅。
黃筷握緊了拳頭,憤怒道:“快放開她。”
對於黃筷吃人的目光,青衣女子卻如若不知的咧嘴一笑,來到謝奎身邊佇步而立,看向孟道:“早就聽說過孟默的大名,今日一見,卻和小女子心目中的形象大不相同啊!”
“哦,有何不同?”孟默饒有興趣的道。
青衣女子打量著孟默,偌有所思道:“能號召一方海盜之人,先不說要長得凶神惡煞一點,但至少也應該是人高馬大才對,可你……”
孟默嗬嗬一笑,道:“看來你對我的形象很不滿意嘍。”
“不,隻是覺得奇怪而已,但不得不說,你這副模樣還是挺中看的。”青衣女子撅嘴一笑,模樣頗為俏皮。
孟默的目光凝聚在烏妖藤上,開口道:“蔓蛇姚穎,原來一直不知道你名字的由來,今日一見,原來是和這武魂有關,姑娘隱藏得可真深啊!”
“那是因為能逼我使出武魂的,現在都已經死了。”
孟默嘲諷道:“那你的意思豈不是想要殺了我?”
姚穎緩緩搖頭,道:“你開玩笑了,借助武魂的力量,我與你最多就是勢均力敵,要想殺了你,恐怕我還沒有那個實力。”
“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人?要是你敢殺了她,我敢保證,你馬上就會跟著一起去陪葬的。”孟默依然是一副懶羊羊,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的樣子,但他在說這話時,眼中閃爍著滲人的寒意,就像是一頭緩緩蘇醒的洪荒凶獸,除顯它猙獰的獠牙。
注視著孟默的眼睛,姚穎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出奇的嚴肅道:“我和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姚穎,你這是幹什麼?”謝奎突然變了臉色,憤怒的瞪著姚穎,然而後者卻直接無視了他的目光。
孟默眉頭突然一緊,“什麼事?”
“具體什麼事?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但你也不要急著拒絕,聽了接下來的話,你一定會同意的。”姚穎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孟默一字一句道:“這件事與二十五年前的朱家寨被屠一案有關。”
此話剛落,孟默周身轟然爆發出一股磅礴氣勢,颶風席卷,空中傳來陣陣如海浪拍打的沉悶之聲,他握緊了拳頭,眼中爆射出滲人的寒意,那目光仿偌要將一個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對於孟默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意,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黃筷更是被這種氣勢所壓迫,腳步微微移動著,餘光看向孟默的雙眼時,心中都不由升騰起一股寒意,仿偌在眼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殺人飲血的凶獸,隨時都會一口將你撕成粉碎。
很難想象,平常一個時常掛著笑容的人,居然會爆發出如此令人心寒的氣勢。
“二十五年前的朱家寨被屠一案,孟默與此究竟有何聯係?”
黃筷的目光凝固在孟默身上,腦中思緒也在飛快運轉著,他記得在父親在邀請孟默參加這次九曲大峽穀一行時,曾答應過孟默要幫他報仇,難道這事和朱家寨被屠一案有關?
“那這女人又到底是什麼身份?既然擁有武魂,那肯定不是尋常之輩,可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她?”黃筷的目光又投向姚穎,麵露沉疑之色。
武魂也被成為血脈之力,是一種極為少見且又格外強大的力量,整個水洋縣,也就縣府詹家擁有傳承的武魂之力,但真正能覺醒武魂的,卻是少之又少,就算黃筷常年隨父親走南闖北,但真正見識到武魂的的機會,卻僅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