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隨著天才考核戰的落幕,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人各奔東西,原本氣氛火爆的潛龍城,此刻就像突然澆上了一盆冷水一樣,逐漸恢複了平靜。
“走吧,他不會再來了。”
郊外,在一群馬隊的簇擁之下,羅燕身穿一襲長裙,秀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城門方向。
“嗯,我知道,他的確不應該來。”
羅燕緊咬嘴唇,從牙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轉身便向遠處疾馳了去,留下了一道悲涼孤寂的倩影。
然而她不知道,在牆角的某處,一雙充滿無奈的眼眸正牢牢盯著她的背景,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這雙眼眸才轉身掠回了城內。
“人生就是這樣,中途你會欣賞到各種各樣的風光,結識到各種各樣的人,但時間在流逝,人生在前進,無論風光還是人,它都會成為你人生中的匆匆過客,而正因為這些,才拚湊出了一個完美人生。”
一路往柳府竄去,黃筷腦海不由冒出了書上這麼一番話,一時感觸頗深。
回到柳府,黃筷的生活一下子就變得寧靜了下來,這段時間,他暫時將修煉拋在了腦海,要麼陪著父親品茶聊天,要麼陪著秋白、柳葉逛街遊玩,短短五天時間,黃筷便將潛龍城給逛了大半,原本由於天才考核戰而變得浮躁的心此刻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時光匆匆,轉眼一周過去了,而今天正是黃任天離開之際。
郊外某處,秘密彙聚著一幫喬裝打扮的人馬,而黃筷正夾雜在這些人馬中。
“父親,那邊一旦有詹梅的消息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要是遇到危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會立馬帶著人過去。”
黃筷騎著馬,看著麵前一副樵夫裝扮的黃任天,神情肅然道。
詹梅和詹涯的突然失蹤,顯然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且東虞山那地方隸屬邊境,終年戰亂不斷,要是沒有充足的準備而貿然前往的話,恐怕會被啃食得一幹二淨,所以黃筷才會表現得如此凝重。
“好了,你老子好歹也走南闖北了多年,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還是好生照顧好自己吧。”
黃任天頗為無奈的白了黃筷一眼,這種被兒子告誡之事,還是他第一次遇上,這麵子上總該有點掛不住,當然,此刻他心裏還是非常欣慰的,至少說明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了,無論見識還是實力,比起自己這個父親已經不逞多讓了。
黃筷點了點頭,這方麵,他的確不能和父親相比。
“嶽城兄,筷兒還年幼,做起事來容易衝動,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好生照看一下了。”
黃任天看向一邊的柳嶽城,突然抱拳拱手道。
“賢弟說笑了,黃筷為我柳家做了這麼多,我早就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你說這話實在太見外了。”
柳嶽城拍著黃筷肩膀,堆滿笑容的說,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黃筷才是父子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出發了,保重。”
黃任天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大手一揮,伴隨著一陣策馬奔騰之聲,不下五道身影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掀起數丈高的塵土。
此次前往東虞山,柳府共派出了七位靈源境的高手相陪,想必隻要不是遇上致命的危險,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目送下,黃任天他們的身影不斷縮小著,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柳嶽城才拍著黃筷的肩膀道:“走吧,有顏護衛他們保護,你父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接下來你還是好生準備一下前往飛鷹警院的事吧。”
黃筷點點頭,一拍馬背,隨著柳嶽城風塵仆仆的往城池中疾馳了去,然而他們不知道,在極遠處的一棵大樹後,一雙充滿怨毒的目光正死死盯著這邊。
回到柳府後,黃筷一如既往的過著寧靜的生活,轉眼便到了夜幕降臨之際,黃筷簡單吃了一些食物後,便獨自回到了臥室中。
寒風呼嘯,吹刮來了黑壓壓的烏雲,發出鬼哭狼嚎之聲。
這一晚,沒有一絲月光的傾灑,漆黑得就仿若一個黑窟窿,似是一失腳便要墜進去,給人一種極度的壓印之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突然打斷了黃筷的修煉。
“公子,你睡了嗎?公子……”
這是一位丫鬟的輕喚聲。
“奇怪,這麼晚了,誰會來找我呢?”
黃筷皺了皺眉頭,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推開見到一位丫鬟的姑娘不由愣了一下,詫異道:“那個,你找我有事嗎?”
小姑娘比較靦腆,愣了半響才吞吞吐吐道:“公子,這是一位老先生托我交給你的信。”
“信?”
看著小姑娘遞過來的信封,黃筷咦了一聲,但隨即他還是接過了,問道:“那這人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