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回握住了阮煙羅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她拉了回來,“阿羅,我困了。”
輕柔的聲音,卻夾雜著些許的疲憊。
那疲憊的聲音讓阮煙羅的心頓時軟了,刹那間隻想答應他。
又或者,這個時候的燕寒墨不管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想答應他。
可當她真的緊跟著燕寒墨走了幾步後,便後悔了。
指尖那種粘稠的觸感告訴她,那是血。
“我冷。”阮煙羅低聲道,“我想烤烤火。”
燕寒墨沉吟了一下,“好。”
到底,他還是帶著她到了火堆旁。
火光很暖,把這清冷的夜變成了溫馨。
阮煙羅突然間一下子撩開了燕寒墨的衣擺,終於看到了他染血的位置,那一刀刺的雖然不深,但是最少也要幾天才能好起來。
而且,絕對會留疤的。
隻不過燕寒墨是個男人,他從來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疤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
而那些縱橫交錯的疤卻明顯的讓他看起來特別的男人。
終於得逞了,也看到了。
可是這一刻的阮煙羅,卻是格外的酸楚。
從沒有想過,從來看起來高高在上的燕寒墨,此時卻全都因為她而倍受著煎熬。
指尖輕輕掠過他身上才添的新傷,“疼嗎?”可這樣問著他的時候,她卻全都是自責。
一定是抵禦不住毒的襲擊,一定是覺得這樣刺傷自己能讓自己好受些他才這樣自殘的,可她突然間的出現,卻阻止了他的一切。
雖然是為他好,是不想他自殘,可他此刻一定是相當的難受。
隻是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罷了。
隻有在她不在的時候,他才會放鬆的去想辦法疏解那些毒在身體裏帶給他的殘酷折磨。
“阿羅,我是男人。”所以,他沒覺得疼,這些也是他該替她受著的。
如果不是他拒絕了顧水凝,顧水凝不會喪心病狂的去暗害阮煙羅,是他害她的。
阮煙羅突然間的鬆開了燕寒墨,轉身就往馬車那裏走去,隻想逃離他,再逃離他。
越是與這樣的燕寒墨在一起,她越是自責。
第一次的,眼淚洶湧而出。
忍不住的隻想哭泣,以此來釋放心底裏的歉意,是她對不住他。
可她隻跑了兩步,就被燕寒墨給捉住了的臂,微一彎身,他便打橫抱住了她,然後快步的走到了馬車前,直到阮煙羅再次睡下,燕寒墨都沒有離開過,隻是坐在她的身側,她無言,他亦也無語。
靜悄悄的夜,再次讓阮煙羅睡下了。
哪怕眼角還有淚痕,可是有了身孕的她特別的嗜睡,她睡沉了。
燕寒墨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聽了許久,才悄悄的下了馬車。
他的毒再不解,他不知道毒發的時候自己還會做什麼,一次次的自殘,一次比一次嚴重。
可是莫湛那裏還沒有消息。
他還沒有研究出來解藥。
雖然早就知道他這毒不好解,但是沒想到,就連莫湛也不行。
如果許慎中沒死,或者兩個人合力還能解,但是許慎中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