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如狼似虎的官兵隨著一聲令下衝了過來,有的進了正屋,有的一腳踹開了兩邊側屋和東西廂房,隨著嘩啦啦的聲響,不知道多少東西被丟在了地上!
“住手!你們幹什麼!竟然私闖民宅,簡直就是強盜!”洪海擋在了一幫官兵的麵前,對他們怒目而視!
一名頭目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他:“你是洪瑾?”
“我是洪瑾,你們想幹什麼?”洪瑾從後麵走過來,站到了洪海的麵前,眼神冰冷的看著那頭目。 Ww WCOM
畢竟是上過戰場的將軍,手下曾經有過數十萬人的大權,即便是穿上粗布麻衣,可是渾身上下還是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那頭目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是一看身後的兵士,底氣也就壯了,冷冷看著洪瑾:“洪升是你的兒子?現在把他藏去哪裏了?趕緊交出來!敢跟我們梁公子搶人,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洪瑾怒罵:“洪升是我不成器的兒子,可是他一無權二無勢如何與你家主子搶人?若是人家那姑娘自己選擇,那就明看不上你家主子!現在一個個帶著兵器家夥擅闖民宅,是想仗勢欺人嗎?”
這一頓大罵,把那頭目給罵的啞口無言,連他身後的一幫兵士也麵有慚色,不由自主的又退一步。
門外一人冷笑著走來,陰陽怪氣的著:“仗勢欺人?是又如何?我梁毅看上的女人,哪容的上你們這些賤民來搶!給我好好的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老東西,你最好把你那混賬兒子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放肆!”洪海氣的大罵,指著梁毅:“你不要過分!就算你爹梁平來了,見了我家老爺也要客客氣氣的話!我家老爺是大名鼎鼎的飛將軍,鼠輩敢對將軍無禮?”
梁毅一愣,然後瞪大眼睛看著洪瑾,笑著:“飛將軍?我怎麼沒聽過啊?”
那頭目湊到他的耳邊,卻是用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好像前些年真的有個飛將軍,屬下那是還是一個兵。不過後來聽這飛將軍勾結倭鳥人,販賣私鹽,克扣軍餉,中飽私囊,差點被皇上砍了腦袋,後來由人情,留了性命,家產充公,被貶為庶民!難不成就是眼前這位?”
洪瑾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當年他的案子在明眼人的眼中,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冤案,這些年雖然覺得自己看淡了許多,可是現在聽人起來,心中卻還是一樣氣憤難平,攥緊了拳頭大罵:“老夫受奸人所害,才有今日處境!老夫一生最恨倭鳥人,怎會跟這些畜生勾結!你們這些黃口兒,鼠目寸光,無法無,有和資格評價老夫為人!滾出去,不然老夫馬上報官!”
“報官?老子就是法,老子就是官!”梁毅衝過來,一腳就將他踹倒在地,啐了一口大罵:“不過是一個賤民,還敢自稱將軍!趕緊把洪升那個兔崽子交出來,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狗窩!”
畢竟是年紀大了,身體反應大不如以前,洪瑾被梁毅一腳踹倒在地,半爬不起來!他本是鎮邊將軍,跟梁毅的父親平起平坐,如今卻被故人的孩子辱罵毆打,一口氣憋在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老爺!”洪海嚇壞了,趕緊跑到了洪瑾的身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由黯然淚下!
想當年在戰場,主仆二人是何等的榮耀,手下數十萬大軍,誰不看將軍臉色?可是自從被貶,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堂堂將軍遭受不白之冤本就鬱悶難平,又時不時的被人欺負,老爺一聲剛直,何曾受過這樣的冤屈,卻偏偏忍了這麼多年!
現在連故友的兒子都不把他放在眼裏,終於讓老爺再難忍受了,也讓他洪海難以忍下去了,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對著梁毅大罵:“你這個畜生!將軍也是你能動的?我替你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隨著一聲厲喝,洪海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梁毅!此時的洪海,已經完全沒有了賣冰槐湯時那種唯唯諾諾,弓腰彎背的畏縮模樣,而像是一隻凶猛的豹子,眨眼間就躥到了梁毅的身邊,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掄圓了胳膊,對著他反反正正的連抽了十幾個耳光!
等梁毅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呼,旁邊的兵士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嚇得臉色白,全都衝了上去,抱腰的抱腰,抓手的抓手,將洪海和梁毅分開來!
此時的梁毅雙臉腫脹,嘴角流血,披頭散,樣子十分狼狽!看著被眾人緊緊抱住的洪海,氣怒攻心,飛起一腳踹倒了洪海的胯下,然後反手就是兩巴掌,扇在了那頭目的臉上,嘴裏怒罵一聲:“沒用的東西,我養你們是看著老子挨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