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罵的起勁兒呢,一名身穿戰甲的倭國將領,帶著一隊士卒來到了他下榻的驛館,此人生的是身材矮短,體型偏胖,圓頭大耳,一對豹眼射著陰狠的寒光。
他走到院子裏四下看了看大聲喝問道“這是何人?竟敢在此大聲嚷嚷!”一旁的翻譯,連忙狗仗人勢的大聲重複著他的話。
“放肆!”鄭倫友十分不滿的打斷了翻譯的話,立刻擺出了他一品大員的架勢,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蔑的指著來人怒聲質問道“爾是何人?本使不與無名小輩交談!”
“這是我們的大將軍——酒井新誌郎大人!你是何人?”翻譯氣勢十足的反問著鄭倫友。
“大膽!這是我們大周朝的一品軍機大臣、龍鱗閣大學士、鄭倫友鄭大人,爾等還不快快拜見!哼!”鄭倫友帶來的跟班,一見對方氣勢不弱,根本就不把自己這幫人放在眼裏,平時早就飛揚跋扈慣了的他,哪裏受得了如此的怠慢,他立刻就和對方來了一個針尖對麥芒的交鋒。
倭寇翻譯還要再說些什麼,這時候酒井新誌郎上前一步,嗆啷一聲就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二話不說照著鄭倫友的那名隨從揮手就是一刀。
隻見聽噗哧一聲,鮮血飛濺,那名隨從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了下去,一顆頭顱掉在地上骨碌碌打著轉滾出老遠,猩紅的鮮血噴了鄭倫友一臉。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大周朝的使者!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剛才還氣焰囂張的鄭倫友,此時嚇得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連聲求饒,比一隻喪家之犬還不如,他身後的那些隨從也嚇得是麵色蒼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而他帶來的那些軍士們則一個個丟掉兵器做投降狀。
酒井新誌郎冷哼一聲十分倨傲的問道“你就是周國使者?”
鄭倫友跪伏在地上冷汗直流聲音顫抖的說道“下官…下官正是大周使者。”
酒井新誌郎輕蔑的看了看趴在腳下的鄭倫友說道“天皇陛下有令,周國使者速速覲見!帶走!”說完,他一揮手就命人押送著鄭倫友一個人前往了皇宮,一路上鄭倫友戰戰兢兢不已,他不斷的想象著自己會遭受怎樣的嚴刑拷打,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遭罪,此時他的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幹嘛非要搶著來當這個狗屁的使者呢?這不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嗎!唉!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幾經檢查來終於進入了皇宮裏,隻見上麵跪坐著一個麵色白淨,眉毛短粗,身穿華麗衣裝,頭上紮著一個豬尾巴發髻的中年男子。
酒井新誌郎跪拜在地上喊道“陛下!周朝使者帶到!”
大德天皇看著跪在地上兩股顫顫的鄭倫友心中一陣好笑,好半天他才陰森森的冷聲問道“你就是周國使者?報上名來!”
翻譯及時的向鄭倫友重複著大德天皇的問話,鄭倫友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就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一般的哈巴狗一樣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的壓抑著呼吸小聲說道“下官正是周朝使臣,一品軍機大臣、龍鱗閣大學士、鄭倫友就是在下。”說話的時候,他脖子上的汗水都流到了臉上,順著眼角紋進入了眼睛裏,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大德天皇麵無表情的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問道“周朝皇帝讓你前來有何貴幹呀?”
鄭倫友忙不迭的說道“最近數月以來,貴國流寇總是侵犯我周朝邊境,殺害我無辜百姓眾多,並且占據我海上的島嶼若幹,我朝皇帝陛下,特命我前來貴國交涉此事。”
大德天皇臉色一變厲聲喝道“爾等一派胡言!我日本國民都是一些安善良民,豈會做出此等事情?這都是因為你們的邊防駐軍肆意殺害我們的浪人,這才迫使他們不得不奮力反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大周造成的!”
鄭倫友雖然膽戰心驚,可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大周朝的使者,他硬著頭皮抬起頭望著大德天皇說道“陛下請息怒,此事千真萬確,那些武士們多次進入我邊境地區,殘殺無辜百姓,更是強占我沿海島嶼,還請陛下明察。”
大德天皇惱怒的拍著桌案大聲斥責道“一派胡言!海上孤島乃是無主之地,誰先占得就歸誰所有!你既然說那是你們的地盤,可為什麼那些島嶼上麵沒有駐軍?既然你們周國不要,那朕為什麼就不能自取之?哼!你們的駐軍隨意剿殺我國武士和浪人,要不是朕念在日本與周國一直和睦相處的份上,朕的數十萬虎狼之師豈是擺設?!哼!”
鄭倫友一看大德天皇態度強硬,剛剛的一點陽剛之氣立刻就散了,他連忙軟了下來,忙不迭的小聲急切的說道“是!是!是!陛下說的極是,以我之意還是要和貴國交好的,怎奈朝中有人反對,我朝陛下這才命我前來出使貴國,並無妄動刀兵之意。”
聽了鄭倫友的這番話,大德天皇寒霜一般的臉色總算是多雲轉晴了,他一揮手道“使者入座!”
鄭倫友戰戰兢兢的跪坐到一邊,急匆匆的擦了一把汗,竭盡奉承奉承的拱手說道“依在下之意,這些事情必定是誤會一場,待我回朝之後,必定向我朝聖上稟明原委,與貴國永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