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帶著得意的冷笑,手中的刀再一次高高舉起尋找著下一個目標,強壯的戰馬呼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就在這時候, 正全力飛躍的戰馬突然發出一陣慘叫,緊接著身體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一般扭曲著跌落在戰壕的後麵,幾股血水從馬腹激射而出,五個手腕粗的血窟窿赫然說明了它剛才究竟遭遇了什麼。
戰壕中幾名滿臉是血的長槍兵正怒目而視的緊盯著朝自己不斷衝過來的哥薩克騎兵,手中緊緊地攥著將近三米長的長槍,隨時準備刺殺敢於從他們頭上越過去的敵人。
博列帕涅夫中將騎在戰馬上清楚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幕幕慘狀,麵對騎兵衝鋒的失敗他隻能暗暗歎息,“第比列夫!希望你會安全無事!”他回頭對著自己的副官大聲的喊道“弗拉基米爾!讓步兵方陣迅速壓上去!用密集的火力將對方壓下去!”
亦步亦趨的步兵方陣隨著鼓點的加快,士兵們隨即踩著鼓點加快了行軍的步伐,方陣指揮官一直密切的注視著前麵,很快就來到了周軍為了阻擋俄軍騎兵設置的第一道防禦線,令他們不敢相信的是眼前成堆的屍體和腳下鮮紅的泥濘,隨著行軍的加快,一幕幕人間地獄的慘象展現在他們麵前。
每個士兵都在心裏問著同一個問題:這是我們的騎兵?這是我們戰無不勝的哥薩克騎兵?英雄的第比列夫將軍去了哪裏?他的頭顱為什麼會在枯草叢裏?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們的對手為什麼會變得這樣的強大?我們真的能夠戰勝他們嗎?恐懼和不自信開始在每一名士兵的心中逐漸的擴散,整支部隊都沉默著,沒有人會注意到周軍的陣地上漂蕩起了一股殷紅的狼煙。
騎兵部隊依然在吃力的應付周軍的襲擊,在這裏,他們失去了速度和高度上的雙重優勢,狡猾的周軍士兵全都趴在溝壕裏,他們依托戰壕向著異常明顯的俄軍騎兵不停的肆意射擊,他們將三段射擊的戰法應用在了戰壕裏,俄軍發起的每一次衝鋒都是一次通向死亡的征程,每一次跨越都是生死的別離,即使僥幸跨過了戰壕,卻還要麵對周軍士兵密集的火箭襲擊,隻要他們從戰馬上跌落地麵,就會迅速被十幾名周軍士兵團團圍住亂刀砍死。
隨著越來越多的俄軍騎兵突破了周軍的戰壕,周軍的陣地上,突然湧現出了一批光著上身,手持厚背鬼頭刀的士兵,他們完全無視哥薩克騎兵的存在,三五成群揮動大刀朝著落單的騎兵衝殺過去,在付出了將近一半的死亡代價之後,他們終於幹掉了第一批騎兵,他們毫不猶豫的朝著下一個目標奔去。
恐懼的行軍是漫長的,當他們趕到周軍陣地前麵的時候,哥薩克騎兵已經所剩無幾,“準備射擊!”隨著軍官的大喊,士兵們開始瞄準,“開火!”軍官將手中的指揮刀用力劈下,“啪!”“啪!”“啪!”…….密集的槍聲從俄軍步兵方陣傳出,霎時間,整個方陣就迅速的籠罩在了濃烈的煙霧中。
俄軍的第一輪火力齊射終於取得了開展以來的最大戰果,一群正在圍攻俄軍騎兵的周軍敢死隊士兵,毫無防備之下成片的倒在了陣地上,俄軍數個步兵方陣先後加入了射擊序列,俄軍憑借裝備上的優勢,暴露在陣地上的周軍士兵刹那間成片的倒下,而此時周軍為數不多的火槍兵卻隻能幹瞪眼,因為俄軍並沒有進入己方火槍的有效射程之內,他們雖然也在開槍還擊,但是並沒有給俄軍步兵造成任何的殺傷。
“唉!”費揚古惋惜的用手捶打著麵前的土堆“看著弟兄們被成片的打死,我們在這裏卻毫無辦法!這仗打的真是憋屈!”
一旁的軍師不無悲痛的說道“大將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衝出戰壕將俄軍騎兵快速解決,對方步兵一旦壓上來,我們將會遭受更大傷亡,與其坐等敵方步兵打上來,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衝上去跟老毛子拚個痛快!”
完全陷入俄軍火力網的敢死隊也殺紅了眼,他們揮舞著鋼刀朝著身邊落馬的俄軍騎兵瘋狂的砍殺,完全不理會身後射來的密集彈雨,他們知道自己生還無望,他們隻想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他們根本就沒想著會活下來,他們隻想用自己手中的鋼刀殺光所有的侵略者。
博列帕涅夫中將看到步兵方陣在距離周軍防線一百多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十分惱怒的大聲喊著“命令部隊加快速度!不要停下來!這完全是懦夫的行為!前進!一直朝著勝利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