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剛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幾塊碎石在城牆上擺了起來“你們看,這是我軍前沿陣地,這是叛軍,楊秀清將火槍隊擺在最前麵,他的本意是要依靠密集的火力壓製我方火力,同時牽製我方的防禦力量,為騎兵的衝鋒創造有利條件,這個布置是正正確的,但是,這個布置在麵對我解放軍的時候就是最大的錯誤!”
彭龍飛十分不解的看著季玉剛擺出的雙方態勢圖問道“哦?這是為何?還請將軍明示。”
季玉剛指著麵前的地圖說道“第一,我軍所裝備的武器,無論是士兵手中的步槍,還是炮兵的火炮都要遠勝叛軍的裝備,非但如此,就是放眼天下,我軍的武器裝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我軍士兵依托戰壕的掩護麼可以向叛軍密集射擊,不用考慮所謂的陣形,而叛軍的火力必須依靠嚴密的陣形才能有所保證,而且我軍武器的射程遙遙領先,所以說,這個布置在麵對我軍的時候就是錯誤,不但無法發揮其火槍隊的戰鬥力,反而可以讓我軍在一次戰役中就能將其重創甚至全殲!”
“哦?想不到你們新軍竟然裝備如此之好?這麼說,這仗從一開始就已經分出了勝負?”謝德安震驚的望著成竹在胸的季玉剛。
季玉剛不無得意的說道“你們再看,一旦雙方交火,敵騎兵勢必發起衝鋒,雖然距離很近,但是,他們所要麵對的第一道防禦線是前麵這塊廣闊的雷區,在地雷的威脅與大規模殺傷之下,敵騎兵勢必陷入混亂,而此時我方完全有能力對敵軍的騎兵部隊和最後麵的步軍進行大規模的猛烈炮擊,所以說,在我看來,這不是戰鬥,這就是一場屠殺!”
“快看!開火了!”彭龍飛興奮著指著遠處的防禦陣地。
劈劈啪啪的槍聲首相從解放軍的陣地上響起,閃電般的子彈吐著青黃色的尾焰嘯叫著擊穿太平軍火槍隊的密集陣列,最前麵的士兵隻覺得一陣猛烈的衝擊讓自己的身體停了下來,隨即雙腿一軟就倒下了。
呼吸之間太平軍的傷亡就達到了數百人,隊伍有些騷亂,但是在軍官的叫罵聲中,他們依然排著嚴謹的隊列繼續前進,他們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隻要進入了自己火槍的射程之內,他們就可以用最密集的彈雨射殺對麵的敵人,現在隻要堅持挺過麵前這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勝利就會向他們敞開懷抱。
騎兵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衝擊,龐大的隊伍狂風一般呼嘯而過,他們超過了火槍隊,從兩翼朝著對解放軍的兩側殺過去,三百多米的距離對於全速衝擊的騎兵部隊來講根本就不是距離。
城頭觀戰的彭龍飛一臉焦急的喊道“騎兵開始衝鋒了,怎麼辦?”
沒人回答他的話,回答他的是一陣沉悶的“砰!砰!砰!”的炮聲,解放軍陣地上騰起一團團青煙,一片密集的黑點朝著叛軍的火槍隊飛去,數十顆迫擊炮彈呼嘯著在敵軍中爆炸。
猛烈的爆炸將剛剛重新完成編隊的太平軍火槍隊炸的東倒西歪,尖銳的彈片猛烈的切割著身邊脆弱的生命,鮮血在陽光下綻放出最嬌豔的花,人們在麵臨死亡時候發出的淒厲慘叫震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死去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
“嗵!嗵!嗵!”飛速奔馳的騎兵一頭就闖進了地雷陣,密集的馬群將同樣密集布設的地雷紛紛踏響,突如其來的爆炸將成群的戰馬炸的四分五裂,密集倒下的戰馬成為了後續部隊前進所麵臨的最大障礙,洪水一般洶湧的騎兵無奈在在同一個地方陷入死亡的籠罩之下。
“放——!”
隨著指揮員的一聲令下,解放軍不知在陣地後方的炮兵團開火了,48門QLP——52型122毫米牽引式榴彈炮發出了他們的第一聲怒吼,炮口噴吐著灼熱的火焰,炮身猛烈的震動著,腳下的大地為止跳動,地上的塵土像燒開的沸水一般不停的翻滾升騰,炮手迅速的打開跑栓退出彈殼,裝填手們迅速的將一發炮彈裝進炮膛,關閉炮門,猛拉發火繩,“嗵!”又一發炮彈射向了敵人。
楊秀清看著衝鋒部隊遭到周軍的大規模殺傷,而自己這邊的反擊炮火卻遲遲沒有打響,當即質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開炮支援…”
不等他說完,太平軍的炮兵陣地上就是一陣密集的彈雨落下,在一片猛烈的爆炸聲中,太平軍那可憐的炮兵力量瞬間就被炮火覆蓋。
正在緊張準備開炮的太平軍頃刻間聚合自己的大炮一起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一門上萬斤中的弗朗機火炮更是被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波炸的飛上了半空,在空中翻滾著朝著觀察台砸去。
“小心!快跳!”蕭朝貴眼疾手快的 將身邊的楊秀清和馮雲山一拉,三個人身形敏捷的跳離了觀察台,三人剛剛落地,立刻被親兵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