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兒聞言一雙美目中淚珠兒吧嗒吧嗒一個勁兒的直往下掉“妾身遭此大難,恰逢殿下千裏救援方可保的一身清白,妾身本不該苟活於世,但秀清的骨肉尚小,當今妾身以無立足之地,洪秀全屠戮楊家上下兩萬餘人,隻要我楊家尚有一人苟活於世定當屠盡洪氏一族,以雪不共戴天之仇!”
秦浩然看著她那副無家可歸楚楚可憐的俊俏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軟隨即歎道“嫂夫人要是不嫌棄,本王願意照顧嫂夫人,並撫養懷中幼子成人,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薛萍兒忽閃著淚水漣漣的兩隻大眼睛點點頭“妾身以無安身立命之所,我母女二人性命俱都是殿下所救,當一切聽從殿下的吩咐便是。”
韋昌輝用了一夜的時間,將偌大個東王府殺的是死屍遍地,血流成河,那場景也就比陳玉成的英王府稍好一些,也就是因為東王府逃脫了薛萍兒母女,而陳玉成則是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眼看著地上的這些人死的不能再死了,看著那一棟棟在大火中消失的雕梁畫棟,韋昌輝抬頭看著清晨的藍天發出了一陣陣令人恐懼的笑聲“哈哈哈哈…楊秀清啊楊秀清!你早就該死!你死了,鐵帽子王中就是我說了算了!你死的好啊!死的好啊!”
就在他發泄著心中多年怨恨的時候,一名親兵急匆匆的跑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王爺!據昨晚負責監視的兄弟們說,蕭朝貴的西王府上下一片哭聲,門口掛著招魂幡,正在布置靈堂,沒有別的動靜。”
“南王府大門緊閉,無人進出,但是整個王府中一直都是燈火通明,隱約間還能聽到若隱若現的哭聲,翼王府上有很大的動靜,就在我們斬殺楊秀清族人之時,有人進入翼王府接走了王妃,而今天清晨,翼王府中的下人們大包小包的離開了王府,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並沒有進行跟蹤。”
“糊塗!”韋昌輝不由得大喝一聲“既然是昨夜之事,為何現在才來稟報本王?”韋昌輝陰狠的說道“立刻派人出城,跟蹤英王府的下人們?看看他們要去哪裏?隻要不威脅本王的地位,就隨他們去吧!要是他們有任何的密謀,立刻將他們就地正法,罪名就是…勾結楊秀清,畏罪潛逃,還有,從現在起,密切注意石達開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任何異常動向,必須立刻稟報本王,去吧!”
“是!屬下明白!”親兵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韋昌輝突然問道“對了,那些人是怎樣進入翼王府的?”
親兵剛要如實相報突然又想起了那些說了實話反而慘遭屠殺的士兵,不由得心中一哆嗦連忙說道“回並王爺,那些人是翻牆而入。”
一支騎兵快速的出了城門往西而去,不多時就追上了翼王府的下人們,“快跑啊!他們殺過來了!”一名年輕人大叫著撒腿就跑,他一跑其他人就緊跟著狂奔。
“追上去,殺光他們!”一名騎兵隊長陰狠的說道“絕不能留活口!”
“駕!”眾騎士一打馬鞭,抽出腰刀就追了上去。
“啊!”一名跑在最後的老婦人慘叫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中,馬上的騎士好不憐憫的朝著前麵的兩個男子殺去。
“別殺..啊!”
“救命——啊!”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是騎兵的對手,三下五除二據被殺了一個精光。
“放開我!快放開我…嗚嗚嗚….”一名丫環摸樣的女子突然被兩名騎兵追上,抓著頭發就往一旁的小樹林裏拖。
這時候一個年級稍大的女子從一邊衝過來,一把推倒了一名士兵,她拉起年輕女子就跑“妹妹快跑!…啊——!快放手!”她們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被更多的士兵抓住了。
“刺啦——!”兩人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間就被撕碎了。
“啊——!你們幹什麼!不要..呀!”兩女驚恐萬分的掙紮著呼救著,在她們的絕望喊叫聲中被瘋狂的士兵們拖進了樹林深處。
半個時辰之後,十幾名士兵笑吟吟的整理著衣服,順手撿起地上的那些散落的包袱,跨上戰馬揚長而去,樹林的深處留下了兩具衣衫破碎滿是傷痕的無名女屍。
“這幫狗東西!簡直就不是東西!”一名中年人流著淚從一堆枯草垛中鑽了出來,站在兩名早就斷氣多時的女屍麵前,朝著遠去的騎兵們狠狠的罵著,他擦了擦眼淚就走出了樹林,看著道路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數十具屍體,眼淚不受控製的再一次湧出“兄弟們!原諒我不能為諸位收屍了!你們放心,我就是拚著一死,也要找到王爺,讓王爺為大家報仇啊!”他不敢在這裏多做停留,磕了幾個頭就一瘸一拐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了旁邊的一條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