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之後一陣驚奇,沒事兒?都快癢死我了!
“你再看看!”我對唐克嚷嚷著,“仔細看!”
“確實沒有,你這身上比娘們兒還嫩,能有什麼事兒?”
我自己用手摸了摸,好像的確沒有外傷,心裏卻仍然是不敢相信,唐克搖搖頭,一溜煙跑了,不過一會兒,拿了麵老古董的塑料鏡子遞給我,“不信你自己看。”
脖子都快扭成三百六十度,我才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後脖頸,果不其然,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可是我明明記得蠱蟲的螯鉗在我脖子上抓了一把,當時還疼得我呲牙咧嘴,要說是太緊張了導致的錯覺,我肯定不信。
唐克撇撇嘴,“行了,別那麼矯情,吃點兒東西開工了。”
時間倉促,小老頭兒隨便準備了點粗茶淡飯,說是事情解決了請我們到縣城裏搓一頓好的,我就著大蔥啃著饅頭,喝了二斤白開水才硬生生給灌下去,一走路,肚子裏稀裏嘩啦直晃悠。
趁著我吃飯的功夫,唐克已經叼著個饅頭帶上倆人出去準備東西去了,眼看著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唐克才終於帶人回來,他在前麵大搖大擺,後麵倆人抱著大包小包,還張羅著讓人出去卸貨,沒一會兒,我就看到一群人跟耍雜技一樣進來,仔細一看,每個人肩頭都抱著紙人紙馬。
讓他們將東西放下,唐克坐在桌前衝我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兩隻燒雞,搶下我嘴裏的饅頭,“這特麼是人吃的嗎?來!”
唐克說著給我塞了個雞大腿,我已經吃不下了,灌了一肚子饅頭渣,擺擺手正要拒絕,唐克突然攥住了我的手,“哎?怎麼劃破了?”
手上倒是有個不大的傷口,也就一截兒指頭那麼長吧,唐克捏著我的手就往外擠,疼得我直叫喚,“別動!沒破都讓你擠破了!”
“不行,”唐克一臉鄭重,“這傷口上要是沾了蠱涎恐怕中毒,你閉著眼睛,我給你擠出來啊!”
我狐疑地看著唐克,“你不會給我吸毒血吧?”
“呸!我特麼吐你一臉毒血!”
唐克將我傷口上的血擠出來,滴滴答答都掉進碗裏,碗底兒都濕了一層,他這才鬆手作罷,擺擺手道:“行了,你去指揮他們把紙人紙馬擺好,沿著門口往大門外擺,擺好看點兒啊!”
我應了一聲往門外走,心裏還嘀咕著唐克搞這麼多紙人紙馬幹嘛,那紙人有金童玉女,慘白的臉上貼著紅紙做的紅臉蛋兒,雙眼無神,看著就慎得慌,我正想問唐克這是什麼意思,一回頭,卻看到唐克端起了桌上的碗,看著裏麵的血水,神秘兮兮地端著碗就走了。
門外,小老頭兒正吆喝著問我們怎麼弄,我也沒想太多,一著急就奔門外去了。
院落裏有一條碎石小路,是蓋房子的時候就在院子裏建好的,紙人紙馬亂七八糟地堆在院子門口,我連忙指揮著一群人將童男童女沿著碎石路在路邊擺好,轉眼間,整個院子裏站著兩排紙人紙馬,乍一看那架勢,像迎賓?也不是……怎麼說呢,簡直像送葬的隊伍。
我這邊安排好了之後,唐克從裏麵抱出來個泡菜壇子,都是陶土壇子,看起來和那蠱盅差不多,猛地一看我還以為他把地窖裏的蠱盅抱上來了,下意識就往旁邊躲,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懷裏抱著的是個新壇子。
唐克沒有從紙人紙馬中間走過,而是從紙人背後繞過去,還特意囑咐我們不要從中間走,眼看他抱著壇子直奔院子外麵去了,往旁邊走出去十幾步,有一排大樹,唐克繞來繞去,對著那幾棵大樹端詳著,最後找了一個枝葉最繁茂的,命人在大樹下麵挖個坑,三尺三,一寸不能深一寸不能淺。
唐克抱著壇子,對小老頭兒低聲問道:“你們家有沒有小孩兒?要男孩兒。”
小老頭兒不知道唐克什麼意思,直搖頭,唐克瞪著眼睛,“沒有就去別人家借一個!屁大點兒的事兒你還往外推,還想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