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說,這蛹蟲蠱是生蠱,解倒是能解,隻是解蠱要用的藥比較特殊,而且還需要一味藥引子,得用隔年曬成幹兒的榆樹錢兒。
火車轟鳴著往前行駛,車上出的又是著急要人命的事兒,想拿到這幾味東西太難,但是畢竟就靠這個救命了。
唐克說的這幾樣東西,別說是有,光是名字,列車長就連聽都沒聽過,列車長連忙讓人打電話,聯係一下沿線下一站的火車站工作人員,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湊齊這幾味藥。
唐克搖頭,“這些東西普通地方都沒有,你問了也是白問。”
“那怎麼辦?”
趁著唐克和列車長說話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坐在我們對麵那兩個賣藥材的漢子,說不定身上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藥材。
販賣藥材的大個子和小個子躺在乘務員的辦公室裏,我進去的時候,那大個子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他說話基本沒什麼用,我就抓著小個子,把情況給他說了一下,如果有藥,就能救命。
小個子望著我道:“我也不知道,包裏裝了點兒藥,我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不然勞煩您去看一眼?”
兩個人帶著個旅行袋,就放在餐桌下麵,我進去的時候,那年輕的小夥子還在座位上睡覺,我也是納悶兒了,他這人還真夠淡定的,那邊都雞飛狗跳成這樣子了,他居然還能安安穩穩睡著。
旅行袋在地上,卡在了座位底下的欄杆上,我拽了一下沒拽動,弓著背蹲在地上,剛摸到旅行袋,火車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我的腦袋撞在牆上,疼得我捂著腦袋人就有點兒懵。
火車停了,肯定有人下車,為了防止那個下蠱的女人混在人群中逃跑,我顧不上旅行袋,連忙起身去找列車長,溝通了一下,列車長命令所有列車員把守在門口一個個檢查,發現體貌特征相似的鄉下女孩兒,別問別的,先攔住了再說。
我也跟在車廂門口守著,一直到火車重新開了起來,始終沒有找到類似的女子,應該是沒有下車,我這才回到座位底下去拽旅行袋。
旅行袋被我放在桌子上,在裏麵翻找了一下,並沒有找到那幾味藥,我有點兒著急,沒好氣兒地將旅行袋放在椅子上,就在這時,一個巴掌大的紙包被勾著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一看,發現裏麵包著一些藥,別的我不認識,蜱蟲殼一下就看出來了。
當時,腦袋裏一下“嗡”的一聲,我拿起了紙包去找唐克,唐克抱著垃圾桶在幹嘔,捂著肚子,臉色都不對勁兒了,看著我拿著藥回來,唐克興奮得一拍我的肩膀,道:“哎?有兩把刷子?從哪兒找來的?”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先別管這個了,是這幾味藥吧?”
唐克點頭,將幾味藥交給了廚師長,讓他用一口大鍋煎水煮藥,列車上隻有不鏽鋼鍋,比起來砂鍋的效果要差遠了,但是就算這樣,好歹也是能保命的。
幾味藥煮出來了一大鍋水,餐車的服務員們拿著紙杯推著車就出去給人送藥,唐克和那兩個販賣藥材的山東大漢喝了藥,臉色顯然好了許多,幾個人又是跑了一陣廁所,衝進去上吐下瀉,一時間火車上的洗手間極其繁忙,進進出出的都是人,每一個車廂都有人堵在門口。
不過唐克說隻要排出來就沒事兒了,蛹蟲蠱隻是一種比較普通的生蠱,進入體內之後會先迅速蠶食人體內的食物殘渣,上吐下瀉,等食物殘渣吃完了,就會吃胃腸,好在排出來的及時,車上的人都沒什麼大礙。
我轉過頭回到了我們的座位前,隻有那抱著孩子的婦女坐在原地,我這時候才發現那婦女感覺有些奇怪,眼神兒看起來特別呆滯,不過長相非常清秀,有點兒像高圓圓。
我衝著那婦女晃了晃手,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大姐,”我手裏還拿著紙包,就問那女人道:“你知道這東西是誰放在這兒的?”
婦女不假思索,“坐在你們那邊的小夥子,放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