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唐克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到這種程度的人,好像在他的腦袋裏除了暴力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地上的傻子正一臉恨意地望著唐克,我連忙把他攔住,在口袋裏翻了翻,找出來了一包脆皮腸。
我扯包裝紙的時候,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拿出來一根遞給他,傻子聞了聞就往嘴裏塞,基本上沒怎麼嚼就給咽下去了,緊接著就一臉貪婪地望著我。
“想吃嗎?”
傻子使勁兒點頭,我都害怕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我又拿出來一根,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想吃也行,你先告訴我,你剛剛說的洞口,是什麼洞口?”
傻子光顧著盯著我手裏的脆皮腸,連話都懶得說,有點兒拽拽的,看都沒看我一眼道:“你知道的,莫問我。”
“那你就是不想吃了?”
我拿著脆皮腸做了個往自己嘴裏送的手勢,傻子一下就急了,想上來撲搶,人卻被唐克給摁住了,隻能幹著急地看著我,直嚷嚷道:“村後,村後!”
“村後哪裏?”
“就那裏。”
我想讓傻子詳細告訴我,但是憑他的智商可能有點兒難,唐克便道:“不用說了,你帶我們去。”
“莫得行!”傻子立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抱著頭道:“阿爺打!”
看樣子村民也知道那個洞口,而且嚴謹告訴外人,唐克冷笑一聲,搶過了脆皮腸晃了晃就塞進了口袋裏,對著傻子道:“想吃,晚上到樹下等著,帶我們去,這個就給你。”
也不知道這傻子到底有沒有聽懂,唐克說時候不早了,別耽誤了那邊的事情,扔下傻子就回村,我也趕忙跟在後麵。
我們往前走的時候,我回頭去看了那傻子一眼。
傻子仍坐在地上盯著我們的背影看,他的目光有些怨毒,在滿山荒草的山坡上,陰影籠罩在他肩頭,那目光讓我感到陰冷,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瘋子正躺在躺椅上乘涼,拍著圓滾滾的肚皮,見我們進來,頭也沒抬道:“你們幹嘛去了?”
“找傻子玩兒去了,”唐克甩著手,大大咧咧在旁邊坐下,嘲諷道:“你是瘋子,該對傻子感興趣吧?給你們介紹介紹,做個小夥伴?”
瘋子沒打岔,看了看表,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一句道:“時間差不多了,怎麼著?兩位爺,開動吧?”
瘋子說話的時候稍稍帶著一些京片子,但是能感覺到他在控製自己說普通話,偶爾隻是不經意地流露兩句,應該是北方人無疑。
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了,黎嫂在竹樓裏照顧阿姝,已經聽不到阿姝的呻吟聲,估計也是疼大勁兒就睡著了,此時夜色已是深沉,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唐克深吸了一口氣,胸有成竹道:“開工。”
我發現瘋子和唐克非常默契,倆人都是行內人,做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輕車熟路,我在旁邊就像看戲一樣,隻見唐克拿起了一碗糯米,灑在一張攤開的紅布上,對麵的瘋子則拿著一根黑色的細繩,仔細一看,發現是擰在一起的頭發。
院子裏的火爐上,藥罐裏煎著藥,此時草藥特有的香味彌漫在院子裏,飄飄渺渺,令人有些迷醉。
瘋子和唐克兩人已經脫鞋上了竹樓,兩人來到阿姝麵前蹲下。
阿姝臉色慘白,那張臉簡直沒了人色,眼睛微微睜開,人已經沒了意識。
我發現此時的阿姝和上午比起來,消瘦了不少,人幾乎成了一副幹骨架,臉頰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和唐克、瘋子的預想一樣,如果我們不管的話,估計這阿姝也就撐不了多久了,合生蠱會迅速將她的精氣神耗盡。
為了等天黑,我們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時機,就看唐克和瘋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點頭,手上同時有了動作--唐克拿著手中那張紅布一把捂在了阿姝下體那張怪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