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道十分蠻橫,不由分說就拽著我的腳腕,尖利的爪子幾乎嵌入了我的肉裏,疼得我本能地使勁兒蹬腿,想將這東西甩下去,然而掙紮了半天還是被死死拖住。
那東西將人直往深水裏麵拖,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處於失重狀態,感覺連一秒都不到,人就往下躥了兩三米,我連剛剛那口氣都沒喘勻,人就有點兒缺氧,一大口水嗆進胸腔,人本能地咳嗽,眼淚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掉,一口氣沒能喘上來,氣管被不斷衝進來的水流頂住,我隻覺得腦門兒發緊,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覺了。
人到了這個時候,對周圍的情況都無法感知了,我覺得渾身疼得厲害,肌肉因缺氧而酸疼不已,然而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感覺上下眼皮就像被人用膠水黏在一起了似的。
陣陣涼風從身上卷過,帶來新鮮的空氣,也可能是之前棺材裏的氣味兒太特殊,這會兒反倒讓人覺得空氣特別沁人心脾,人滿身的倦意,我也不著急醒過來,就這麼懶洋洋地沉浸在夢境之中。
直到一雙手突然出現,摸了摸我的小腿。
這雙手非常輕柔,順著我的小腿肌肉一路攀沿而上,向大腿內側滑行,我感覺身上一陣麻酥酥的,好像有微弱的電流遊走而過似的,腿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緊接著,這隻手居然動作十分大膽地向我的兩腿中間摸了過去!
我渾身一個激靈,人一下就驚醒了,臨要醒來的時候,心裏還暗罵自己,都特媽噠什麼時候還能做春夢!也太有閑心了!
我渾身繃緊,猛地睜開眼睛,此時我正側躺在地上,右手壓在身子下麵已經發麻,左手別別扭扭地垂在背後,兩條腿交疊,我低頭一看,猛地看見一個藍色的身影趴在我麵前,跟阿凡達似的。
我被嚇得一驚,身子不由自主抽動一下就往後縮了縮,這小藍人兒也被我這動作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望著我,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如果不是皮膚顏色比較詭異,看著倒是挺可人兒的。
小藍人兒長發披肩,頭發是泛白的亞麻色,臉瘦瘦小小的,隻有巴掌大,反倒顯得眼睛特別大,都說大眼睛的姑娘好看,我現在一點兒都沒有這種感覺,反倒覺得像隻蒼蠅。
她通體的皮膚都是那種暗藍色,身上精光一片,什麼都沒穿,鎖骨、脖頸和肩部的線條貫穿下來,看起來非常流暢,顯示出一種健康的精瘦美感,身材發育得不錯,不大不小,腰身線條曼妙精緊,隱約還能看到馬甲線,看起來非常結實。
這小藍人兒就任由我打量她的身體,絲毫沒有羞澀之情,兩隻眼睛還眨巴著,帶著一臉好奇的神色望著我。
在觀察她的過程中,我的腦袋裏有幾個問題閃過。
她是誰?
為什麼會在地下?
這姑娘是生了什麼病還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全身的皮膚都是藍色的?
還有,從精神和智力上來看,一眼就能看出這姑娘絕對不正常,凡是個正常人,絕對不會有她這樣的眼神。
就像一隻小獸,或者隨便什麼動物,反正,不是人類的眼神。
同時,我的目光遊移,轉過頭來環視四周,我現在身處的位置,像是個山洞,空間寬敞空曠,我身下的是一塊圓潤平坦的巨石,巨石之下的右手邊是一些細碎的河灘,岩石料峭鋒利,與山壁相連,而左手邊則是一條河流的分支,從水量來看,這個地方的地勢應該比我剛剛落水的地方較高一些。
四周並沒有發現可供離開的通道,石壁相連,唯有在河水的盡頭,看到了低矮的河道,這河道隻有不到二十公分的高度露出在水麵上方,不知道下麵有多深,但是估計應該是唯一能離開的地方。
正在我觀察四周的功夫,小藍人兒小心翼翼地又湊到了我的麵前,睜大了眼睛打量著我,一隻手怯怯地在我的腰間摸索著,按理來說有個女人做這麼曖昧的動作,是個男人都該把持不住才對,但是我現在全然沒有這樣的感覺,在這要人命的鬼地方,氣氛都已經夠詭異的了,我要還能想這檔子事兒,心也是夠大的。
我躲開了小藍人兒的手,撐著地從地上爬起來,胳膊剛撐住地麵,就軟了一下,又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