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一個非常幸運的人。
曾經以為自己受到不少老天的眷顧,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無奈和絕望的感覺將我籠罩,所有的希望和身上的力氣一起抽離。
“齊老板,”對麵的阿龍開了腔,他長出了一口氣道:“憑咱們倆這麼蠻幹,就算是能把這裏挖開,唐老板也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更何況咱們都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大地的顫動仍未停止,遠遠能看到對麵那東西仍舊狂暴不已,我知道阿龍是著急想要逃跑,這時候我也說不了他什麼,再偉大的道德觀,也是建立在生存基礎上的。
“你先走吧。”
我沒有看阿龍,甩給他這麼一句話,轉過身來繼續試圖挪動上麵的石頭,旁邊的兩塊石頭中間有一道縫隙,我勉強將肩膀卡在裏麵使勁兒往外頂,那感覺好像肩膀都快碎了,我心裏忍不住冷笑一聲,就看我的肩膀有沒有石頭硬了。
“齊老板!”阿龍急了,拖著哭腔道:“你這麼著也沒用,我明白你的想法!你看,要不這樣,我們先想辦法上去,找到工具再來救唐老板,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這個想法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剛剛我走了一陣子始終沒發現能上去的路,而且我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總害怕這麼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裏,我搖搖頭道:“這裏麵情況太複雜,我們恐怕連路都找不到。”
“等下,”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驚愕回頭,發現竟然是那個女人,她沒有逃跑而是站在我們背後,用略顯生澀的普通話道:“我知道路。”
我一拍腦門兒,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阿龍他們下來的時候毫無意識,所以並不知道路,但是這個女人是非常清醒的,我和她問了一下她們是從哪兒下來的,這便得知她們下來的地方竟然就是那個研究所旁邊的一條暗道。
我將東西收拾一下,帶著阿龍一起,跟著那女人向他們來時的路飛奔而去,一路上山道崎嶇,過程就不細講,反正差不多二十分鍾左右,我們已經來到了研究所裏。
上來的路有一部分是自然形成的山體縫隙,一部分是人工修鑿的,最後通過一扇綠皮鐵門之後,人已經到了研究所裏麵,我和阿龍四處去找能用得上的工具,至於那女人,反正她知道來時的路,我就擺擺手讓她先離開了。
阿龍找到了一根鐵棍,可以當撬棍來用,我本來找到一把斧子,但是想了想覺得不太實際,人在四處亂轉,想要在不傷害唐克的情況下把通道疏通並非易事。
最後,我繞了一圈在一個櫃子下麵找到了幾把工兵鏟,抄了兩把塞進包裏,兩人急匆匆便下去了。
本來倒是可以從之前那個小房間裏下去,但是想到鬼麵蜘蛛和水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原路返回。
黑暗的通道裏,隻有手電光亮四處搖晃,我聽到阿龍的聲音在我背後喃喃道:“我以前從來沒想過,山裏會是這樣的。”
何止是他沒想到,我特麼也沒想到,但是我畢竟是第一次來,對這裏沒有主觀臆想,所以不至於像阿龍一樣覺得如此難以接受。
不過另一方麵,我的腦袋裏也有許多問題,譬如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
這條路從研究所一直延伸到地下,雖然有一部分是自然形成的,但是非常平整,由此可見,這條通道是之前的人刻意修造的。
我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或許早就發現了地下的這個東西,甚至還有可能說,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才把研究地點選在這裏的。
兵戎蠱,鬼麵蜘蛛,石化飛蟲蠱,閉合通道,地下龐大的未知生物,似乎這一切都與那個研究所有關,隻是現在所有的問題都如同一塊塊零散的拚圖,我還找不到一個線索將它們完整地串聯在一起。
我的速度很快,阿龍跟在後麵都有點兒吃力,不到二十分鍾,我已經來到了那個通道前麵。
兩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