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此事,我還有另外的糾結。
我記得在地下的時候,我的無線電好幾次受到幹擾,這就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電波幹擾,而且我清楚記得,在那些人即將拐彎到山崖對麵去的時候,我的無線電再次受到幹擾,如果腦腦接口這一理論真的可行,可以通過腦電波控製他人行為,那麼當時無線電受到的幹擾電波,很有可能就是操控他們行為的電波。
我的腦袋裏冒出了一個念頭,從阿龍說的時間上來推斷,難道說這種能夠控製人行為的腦電波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是自然存在的還是被研究所那些人研究出來的?這麼多年,他們就是在用腦電波控製村裏人將女人抬去山洞裏喂那個怪物?
這種事情不能細想,一想就覺得渾身冒出了一層冷汗。
總之,阿龍心理肯定比我更受不了這事兒,尤其是真正進山之後。
人是很奇怪的物種,總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給自己設立一個又一個目標,然後不斷去搭成,藉此填補自己無聊的生活,現在的阿龍已經完成了一個目標,他惦念了半輩子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我想從今往後,他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什麼山裏麵去。
阿龍主意已定,決定帶著自己的女人出山,收拾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走,我點點頭,“那我可以帶你們一路。”
我和唐克的目標就是為了拿東西,現在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我也沒有那麼多執念,實際上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時候,我已經累了,特別累,就一個念頭,想回家。
唐克到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一睜眼就嚷嚷著疼,阿龍給我們準備了吃的東西,我隨便吃了幾口就出了門,準備去村口開車。
從阿龍家走出來的時候,那些進了山的男人正陸陸續續地回來,個個都是一臉茫然的表情,好像行屍走肉一樣,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了自己在地下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了,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我一路到了村口,剛從兜裏摸出車鑰匙,抬頭一看,人就傻了。
媽的,媽的!
車被人開走了,地上空蕩蕩的,好像是故意要嘲諷我們一般,地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車轍,是漂移留下的痕跡。
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小號幹的。
在地下的時候,唐克明明給了那小號一槍,我眼睜睜看著的,正打中了左胸的位置,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受了那麼嚴重的槍傷,居然還能從下麵爬出來,而且居然還把我們的車給偷走了?
看樣子我回去了得好好練練,有朝一日見了麵,必須卸他一條腿。
我的腦袋發懵,低聲咒罵著小號,怒氣衝衝就往回走,剛進門,本來已經做好準備隻等上車出發的唐克和阿龍一看我黑著臉的樣子都愣了。
“喲喲喲,誰惹咱們小齊爺了?”
我把事情一說,唐克氣得摔了筷子,罵道:“他媽的有沒有素質?不知道禮讓殘疾人嗎?這特麼讓老子怎麼走?”
我瞪了唐克一眼,他咧嘴一笑,“哎?對了,你先別著急,車上肯定有跟蹤器。”
“嗯?”
唐克給我解釋說,老爺子出門辦事兒,車隊裏的車上肯定有跟蹤器,每車一部,為的就是害怕哪輛車出事兒了找不到人,唐克讓我給老爺子打電話,我一掏手機才發現手機早就進水報廢了。
我跟著阿龍出門去村長家借全村唯一一部電話給老爺子打電話,正當這時候,便看到不少人三三兩兩從家裏出來,一個個身上都背著包袱,惶恐不已的匆忙腳步像是逃亡一般。
阿龍並沒有覺得奇怪,甚至沒有多看那些人一眼,同樣生活在這裏的他最明白這些人想要離開的原因。
拿起電話聽筒撥通了老爺子號碼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邊響起嘟嘟聲,我深吸了口氣,醞釀著說辭,直到老爺子的電話接通了。
“哪位?”
那邊傳來嘈雜的說話聲,老爺子的聲音有點兒不耐煩,冷冰冰的,我連忙報上名字,老爺子這才“哦”了一聲,“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折了兩個夥計。”
老爺子在那邊沉吟了一聲,繼續道:“你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