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躺著的位置距離我比較遠,看樣子也是被隨意扔在這兒的,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所以剛剛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我使勁兒拽了一把,試著將他往我這邊拽一拽,但這貨像個死豬一樣,根本拖不動。
我發了狠,一把捏住了他的腳腕,在腳筋上狠狠摳了一把,心說沒死你就活過來,死了你也不知道疼,豁出去了。
果不其然,被我摳了這麼一把之後,唐克立馬發出了一聲悶沉的慘叫聲,他“哎呦哎呦”地叫了半天,這才悶悶沉沉地回應了一聲道:“齊不聞?”
“醒醒,出事兒了。”
我和唐克在一起也經曆了不少事情,但是這一次是最匪夷所思的,我倆居然被活生生的大活人給整了,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是在埁都市最高檔的酒店裏,這特媽噠有點兒太喪心病狂了吧?
唐克大概是被摔暈了,張口第一句就問我怎麼還不上菜,我也沒搭理他,順勢拽著他的手將他往我這邊拉了拉,兩隻手死死抱著他的肩膀才給他翻了個麵。
“醒了沒有?”
我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唐克這才揉著眼睛,第一反應便是一聲怒罵,“這他媽是哪兒?”
“我也不知道,你先起來,我給你說個事兒。”
我說著,就把他的手放在腳腕上,唐克一摸,又是一聲怪叫,我心說你這是把我剛剛沒表現出來的心理反應全都表現出來了。
唐克一邊罵,一邊像我剛剛一樣四處摸索,查看周圍的情況,眼下的詭異情景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沉吟了半天,唐克道:“這是《電鋸驚魂》的死忠粉啊,齊不聞,你想想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人家替天行道來了?”
“去你的!憑什麼我想?”我順勢踹了唐克一腳道:“你怎麼不想?”
唐克理所應當道:“我幹的傷天害理的事兒太多了,怎麼想得起來?”
“行了,甭瞎逗,趕緊想想現在怎麼辦?”
我和唐克被分別綁在了鐵鏈兩端的鐐銬上,而這鐐銬又卡在了鋼管後麵,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從這根鋼管和鐵鏈入手,如果能搞定一個,那麼倆人都能順利逃出生天。
但是憑著我對電影內容的了解,沒這麼好的事兒,人家把我們倆扔到這兒之前肯定什麼都設計好了的,不然沒必要跟我們玩兒這一套。
“你等會兒,我有點兒暈,”唐克嚷嚷道:“先看看周圍有沒有燈,人家電影裏都給盞燈的,他們這樣不地道。”
我和唐克分別在旁邊摸索了一下,但是因為鐐銬的限製,可供探索的範圍並不大,唐克的腳還麻著,便貼著鐵管坐下,放鬆了我這邊的鐵鏈讓我去牆上摸找。
說實話,我真不願意幹這樣的事兒,我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有一種本能的抵觸和抗拒,或者,也可以說是畏懼,我怕摸到什麼我不想摸到的東西,別的不說,這地方這麼陰潮,蟲子不少那是不用說的。
我硬著頭皮在牆上摸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什麼點燈開關之類的東西,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倒是不疼,我順手摸過去,就摸到了一根細繩,細繩末端還綁著個小鐵環,往下拽了一下,就聽到了“哢噠”一聲細弱的脆響。
房間裏瞬間亮了起來,這光線有些刺眼,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捂住了眼睛。
半晌,眼睛稍稍適應了光亮,我這才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被我猜中了,這地方應該就是地下室,倒是有兩扇窗戶,一扇在我們對麵,一扇在我們所在的這麵牆上,但是看樣子是用來通風的,照不進來半點光。
整個房間隻有五六平米左右,牆上有一道木頭門,在這暗不見光的地底下多年,幾乎快要腐朽了,木板上都是黑色的黴菌。
我和唐克就被鎖在一麵牆壁上,周圍的牆上什麼都沒有,光禿禿一片,有些地方掉了牆磚,唐克正盯著那些牆磚看著,想從上麵找到點兒能藏貓膩的地方。
“你得了吧,”我指著牆上道:“你看都是屁大點兒的地方,想藏東西根本不可能。”
我不是打擊唐克的信心,問題在於這根本就是個一目了然的情況,那牆上的坑裏連半個拳頭都放不進去,更別說是藏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