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閉著眼睛,本來就已經頭暈眼花,小腿本來正緊繃的肌肉再被咬了這麼一口,人好像全身都陷入了疼痛之中,一下就毛了。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對著後麵那東西猛踹了一腳,也不知道踹的是哪兒,反正硬邦邦的。
正在此時,前麵這東西也不安分地想要轉過來,我順勢一把就往那東西的腿間拚命抓了一把,正抓住了他大腿後方的肉,死命地抓了一把,就感覺手裏多了一把黏糊糊的東西!
前麵的那東西發出了慘叫聲,猛地向我撲過來,混亂之中,拳頭就結結實實往我腦袋上砸了下來。
我心說這是當做敲西瓜呢?我顧不上保住腦袋,趁著那東西拳頭落下來的時候攥住了他的手腕。
其實我都忘了自己到底在幹嘛,這一番混亂的前後夾擊中,我隻是本能地胡亂揮動手腳,也顧不上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拚死往前後打過去,但是這些東西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疼,就連皮肉被撕掉也隻是悶哼一聲,我越來越懷疑碰到的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人。
難道說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我在心中暗罵一聲,這些人到底有多變態?這些變態到底是從哪兒找到了這麼變態的東西過來?要是照這樣下去,估計我根本撐不了多久,現在拳頭向前砸過去,已經有些有氣無力,我咬著牙,隻能將最後一點力氣耗盡。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身下的地麵好像顫動了一下,同時,在我身前那東西猛地揚起了上身,仿佛是想往我身上重重壓下來,我心說不好,連忙一身閃身躲在一邊,那東西撲向地麵的瞬間,我就聽到“嘎吱”一聲綿長的響聲,緊接著就是木料的斷裂聲,一陣灰塵揚起,我旁邊那東西居然不見了!
在我身下,陣陣光線正散發著柔和的光亮,我就看到什麼東西摔在了下麵的地麵上,手邊還能摸到斷層位置的毛刺,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從剛剛追著這東西衝進出口之後,腳下的就已經不是水泥地麵,而是木板,難怪總覺得觸感不太對勁兒。
那東西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從這上麵到下麵的高度並不是很高,應該不至於掛掉,就在我想進一步觀察這東西的時候,卻忘了在我身後還有一隻虎視眈眈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後麵那家夥猛地從背後撞了我一下,我就感到身體懸空,一個跟頭就往洞裏撲了下去!
我沒那麼幸運,是仰麵朝天摔下去的,差不多兩米四的高度吧,我摔下來的時候,還在地上彈了一下,這種摔落的姿勢非常危險,容易導致脊梁骨瞬間被摔碎,然而與地麵接觸的時候,我心中默念一聲佛祖保佑,我竟不偏不倚正砸在了第一個掉下來那東西身上。
雖然後背有點兒疼,但是問題並不大,我一個翻身滾到了旁邊的地麵上,這一次地上已經是那種結實的水泥地麵,應該和我跟唐克剛剛所處的那個房間屬於平層。
我連忙起身,渾身都快脫力發軟了。
掉在地上的那個大概是因為被我砸了一下,所以趴在地上幹脆動彈不了了,隻有手指和小腿還微微抽搐著。
我抬頭看了一眼,發出光亮的,正是頭頂的一個老式鎢絲燈,光線一閃一閃的,看樣子年久失修,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來不及查看地上那家夥,粗略地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兒,就看到這個房間裏擺著很多老式桌椅,桌子還是那種用木條拚起來的桌麵,椅子就和大排檔的複古條凳差不多,不過都是單人的,一側的牆麵上還掛著黑板,不過早已經腐蝕剝落了。
起初,我以為這裏看起來好像是間教室,雖然感覺很匪夷所思,教室為什麼會設立在地下室裏,但是這種教具和桌椅板凳看起來都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產物,以那時候的教學條件,能有間地下室,沒讓學生們在露天教室上課,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但是我很快看到了牆角的一個架子,那是一個粗糙的鐵架子,已經生鏽得厲害,上麵擺著一些玻璃器皿,瓶瓶罐罐,有培養皿、試管和燒杯等等,又好像是個化學實驗室。
視線順著牆角的架子一路延伸,牆邊竟然還有十幾隻鐵籠子,不知道以前裏麵養的是什麼,但是現在無一例外全都死了,剩下了一對對黃褐色的骨頭,我一下聯想到了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或是小白兔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