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踮著腳往樓上走著,如果有聲音也就罷了,偏偏是這種沒有半點兒聲音的情況更讓人緊張萬分。
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很長,我起初走了十幾步,身子已經進入了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然而眼前卻仍舊是一片黑暗。
咬著牙一連往上爬了足有三十幾層台階,我突然覺得上麵的空氣好像比下麵涼了很多,氣溫似乎在急劇下降。
終於走到三樓平台上的時候,我立馬覺得萬分詭異。
周圍竟然沒有一點兒聲音,不僅如此,眼前一片漆黑。
本來,在黑暗中待得久了,我的眼睛仿佛已經習慣了黑暗,然而此時周圍卻是完全不見五指的濃重黒幕,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光亮完全吸收了一樣。
瘋子和唐克也不知到哪兒去了,我一度懷疑他們已經通過什麼暗道離開了這裏,或者是周圍還有什麼樓梯,通往其他地方。
如果是往常,我可能會覺得害怕,至少下樓拿了手電再走,但是現在我心裏光顧著惦記唐克和瘋子,完全顧不上別的,深一腳淺一腳便走入了黑暗之中。
三樓的平台上一片漆黑,周圍的空氣裏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氣息正在蠢蠢欲動,而真正讓我恐慌的不是這種黑暗--樓上空蕩蕩的,安靜得有點兒詭異。
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感覺,即便是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前方的情況,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黑暗裏麵有人在,比如身上衣料的摩擦,甚至說得誇張點兒,就連呼吸聲和心髒跳動,都能引發一連串的細小反應,讓人感覺到他人存在的氣息。
但是我現在什麼都感受不到。
心一下慌了起來,我甚至猜測他們或許在上麵遭遇了不測,否則周遭怎麼會有這種死一般的靜寂?
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說不定他們追著小號去了別的地方,說不定這上麵還有別的通道。
的確,小號之前的反應非常詭異,葉修的死太突然,讓我一時間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問題,但是現在細細想來,小號之前的反應都顯得不同尋常。
首先小號是我們幾個裏麵身手相當好的一個,不說是最好的,但是至少和瘋子差不多,可他竟然是最後一個從棺材裏麵出來的,而且完全被衣服給控製了,這有點兒說不通。
當時的情況我記得非常清楚,其實如果小號願意跟我們配合的話,是完全可以解決掉他身上那件詭異的衣服的,畢竟之前幾次的情況我們都解決掉了,那個時候我們人手最多,沒有理由解決不掉才對。
除非小號不願意,是他自己願意被那件衣服控製……又說著說,是他裝成自己被那件衣服給控製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沒有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除非他自己願意醒來。
小號就是這樣的狀況。
而當我確定這一點之後,很多之前難以解釋的事情現在都顯得順理成章,小號就是想借機幹掉我們幾個,好讓他的行動顯得合乎常理,這也是為什麼他上來之後直奔瘋子和葉修--在小號看來,瘋子和葉修應該是最棘手的兩個,搞定他們兩個之後,就可以一個一個處理掉我們幾個,讓我們土崩瓦解。
自始至終,就根本沒有什麼甘心情願的合作,我知道瘋子在防著他,甚至在小號被那件衣服控製的時候也在防著他,隻是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難以預料,事情完全失控,我們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機會讓他在中間作梗。
我更加擔憂唐克和瘋子已經出事兒了,為了遏製這種恐慌,我忍不住對著黑暗吼了一聲。
“瘋子!唐克!”
話剛從口中出來,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的聲音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