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腦海中隻想到了一個詞,壁虎斷尾。
壁虎為了活命,會扯斷自己的尾巴,眼下這蠱王為了保住嘴裏的東西,居然不惜將舌頭給咬斷!
唐克一甩手裏的舌頭,猛地撲上去,隻見蠱王的嘴巴已經緊緊地閉住了,唐克攥緊拳頭,對著蠱王的腦袋用力地捶打下去,嘴唇附近較為柔軟的地方竟然被他打沙包一樣打出了個坑,唐克的拳頭上遍布鮮血和粘液,也分不清是唐克還是蠱王的血。
咬斷了舌頭的蠱王疼得在地上不停扭動身體,幾次差點兒將我們從地上甩開,河奈在後麵猛地拽了我們倆一下,指著後麵,“跑!”
我好像沒聽到河奈的話,或者根本聽不明白似的,跑?這他媽是開玩笑呢!瘋子還在裏麵,讓我們往哪兒跑?
河奈上前來拽我的胳膊,卻被我一把甩在了旁邊。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從一開始,這件事情便讓我感到不由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來,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但是不管怎樣,事情的發展過程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此時就好像有人在我的心口狠狠捏了一把一樣,我眨著眼睛看著那蠱王,隻覺得腦袋好像瞬間當機了,好像腦子裏麵沒有任何的想法,傻傻地望著眼前,心裏一下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好像有人拉扯著我的胳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拉著我胳膊的人到底是誰,心裏麵就隻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走,不能就這麼扔下瘋子,我走不了,腳步一步也動不了,哪怕是死也不能丟下瘋子這麼走了。
我和瘋子之間的相處時間並不長,和他之間也沒有什麼過多特殊的感情,但是就是控製不了,就是不能這樣放下他。
或許在此之前,就是因為我過多的考慮他人,讓瘋子和唐克覺得很煩惱,可突然想到之前瘋子對我的考驗,過後有人曾經對我說過,瘋子之所以一定要選我,對於他人的說辭就在於,我一直不肯放下身邊的戰友,就比如那次拚死了都不肯放下唐克。
瘋子之前對於我的性格早就有了解,他之所以相信我,也是對於我的了解,正因為這樣,因為他對我的了解,才更不能就這樣放下他。
就在河奈拽著我後退的瞬間,我一咬牙,撇開了身邊的河奈,猛地扯過了唐克手上的匕首,一努身子便來到了蠱王的身下。
不等那蠱王動彈反擊的時候,我已經一個欠身來到了蠱王身下,兩腿向前便躥到了蠱王下巴下麵,二話不說,兩條腿已經躥到了蠱王下巴下,猛地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兒來的勇氣,舉起匕首就對著蠱王的下巴上劃了下去,一時間,腥臭的氣味四濺,頓時噴射了我滿臉,可我顧不上去躲避那血液,匕首端端正正地對著那蠱王的下巴上劃出來了足有半米長的傷痕。
這一下讓那蠱王疼得夠嗆,可是也暫時躲不開,隻能使勁兒地搖晃著腦袋,可是於我而言,這一把匕首劃下去卻也沒有多大的功效,隻見那蠱王的下巴隻是被劃開了一層皮肉,卻未能傷害蠱王半分。
怎麼辦?!
我在心裏急得直跳腳,想要救瘋子,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突然閃現而過一道黑影,是唐克已經衝到我旁邊,二話不說便就著我剛剛劃破的傷口猛地將那傷口掰開了!
唐克掰開了一邊的傷口,耳邊頓時響起了嗤啦啦好像皮肉被扯開的聲音,那聲音令我心底一陣發寒,但是也躲避不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克將那下顎上的傷口已經撕開了一條裂縫。
與此同時,唐克回過頭來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當機會意,和唐克一起,一人一邊抓住了蠱王下顎上的傷口,分別左右將那傷口使勁兒地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