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唐克的一席話讓我們幾個不免感到熱血沸騰,這話剛說完,不過幾分鍾,我們幾個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昨晚下了一場雪,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我現在算是貼切感受到了這話的含義,幾個人站在雪地上,抱著膀子凍得哆哆嗦嗦,剛才的鬥誌也被寒風吹散,瘋子最怕冷,此時抱著肩膀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
頭頂的是大太陽天,陽光照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看起來十分刺眼,我聽說過雪盲症,便不往地麵上看,隻是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天地,到了這時候也感覺不到什麼美感,隻恨雪原太遼闊,一想到要走回去,頭都有點兒疼。
“走吧,”唐克咬咬牙道:“趁著現在有太陽,再等一會兒,肚子餓了就走不了了。”
我們一路不知道走出去多久,終於遇上有農民開著手扶拖拉機出來,才算是救了我們幾個一命,終於回到了村子。
回到昨天吃飯的那個豪華大酒店,我們剛進門,老板便愣了一下,望著我們幾個道:“你們咋跑回來了?你們那個小弟兄不是過去接你們了嗎?”
其實聽到這兒的時候,不用那個老板繼續往下說下去,我已經猜到了大概,必然是那個“夥計”已經先我們一步過來把車開走了,一進門發現果不其然,停車的位置什麼都沒有了。
我們也沒跟老板廢話,讓他給我們安排一輛車送我們去附近坐大巴,然後轉車到縣城裏麵去坐火車。
一路輾轉,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我們幾個人困馬乏,先找了個餐廳好好吃了一頓熱騰騰的飯菜,這才覺得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唐克跑出去買了幾張火車票回來,索性車雖然被開走了,但是貼身的證件現金和銀行卡還都在身上,不過衣服和裝備倒是沒了。
我拿著車票看了一會兒,距離開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站名是個我從來沒聽說過的小站,這種小站火車進站的時間短,也不會太早放人檢票,我們幾個不著急不著慌地在餐廳喝了幾壺熱茶,才慢吞吞地往火車站走去。
火車站很小,站前是一片小廣場,還有些大媽在廣場上跳廣場舞,唐克指著周圍道:“看見了吧,以後就專門往這種地方跑……”
唐克一臉流氓相地說著,這貨走起路來比手畫腳,一看就是一身痞子樣,搖頭晃腦地給我們解釋道:“現在想把他們引出來,就要專門在這種顯眼的地方露麵……”
話還沒說完,唐克的身影便被淹沒在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裏麵--大媽扭動著腰身,整個隊形十分整齊地移動著,唐克剛好走進了人家的隊形裏麵。
大媽們跳起來非常專注,壓根兒沒管他什麼鬼亂入,唐克一下被隊形吞沒了,這貨個子本來就高,站在大媽中間好像鶴立雞群,起初還對我們擺手笑著,但是突然一下,就看到唐克身子一歪便不見了。
身邊都是刺耳的音樂聲,劣質喇叭的聲音讓人感到十分煩躁,而大媽們在這音樂聲中變換著隊形,剛剛還鬆散著,現在已經聚集在了一起,我們想衝進去卻根本進不去。
起初我還覺得好玩兒,但是很快就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唐克眨眼間沒了人影,半天都沒出現,我推了幾下,發現大媽膀大腰圓,一點兒沒有給我們讓開的意思,都是些大媽,使勁兒推搡一下也不像話。
正當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就聽到裏麵的唐克大叫一聲,那聲音好像野獸咆哮,一聽這動靜我就知道唐克肯定是急了。
這次我也顧不上別的,趁著幾個大媽中間有些空隙,便順勢鑽了進去,餘光之中,看到瘋子和河奈也鑽進了大媽的陣營之中。
真正鑽進來之後我就明白了唐克的身不由己,身體活動根本不受自己控製,大媽好像海浪一樣,將我們擠得東倒西歪,我使勁兒往前推了一把,突然覺得手背上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