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說也說的差不多了,什麼事兒到了下麵再說吧。”
唐克抬起頭來望著我,向我投來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眼神兒,在此之前,我從未對他這樣說過話,可能是我這樣的態度讓唐克覺得有點兒難以接受。
隻見他默默地盯著我,半晌都沒有說話,這個向來五大三粗壓根兒就談不上細膩的漢子,此時竟然好像被我說得有點兒內傷似的。
唐克看了我半晌,聳了聳肩膀,暗自流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搖搖頭道:“也罷,那就走吧,反正到了這一步,是騾子是馬也得牽出來了。”
我們此時距離那個目的地地點隻有不到兩公裏,遠遠地便能看到層巒疊嶂的山勢正在不遠處蔓延著,向兩邊不停地延伸,好像沒有終點似的。
夥計坐在副駕駛位上,搓了搓手,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兩位爺,那我就……”
“別廢話了,”我打斷了夥計的話,語態有些不耐煩,與其說是覺得他煩人,更不如說是我覺得內心恐懼,不敢讓夥計再說下去,生怕他說得越多,我就會失去勇氣,不敢走下去,連忙對著夥計道:“走吧,磨磨唧唧得跟個娘們兒似的。”
之前我很討厭有些人惡聲惡氣地吵架罵人,現在看來,所有的虛張聲勢,不過隻是來源於心底的恐懼罷了。
夥計就此開了車,我們在車上一路向那山巒逼近著,我閉上了眼睛,收音機裏傳來了歌聲,閉上眼睛之後,所有的感官就變得靈敏,除了歌聲之外,我還聽到了車輪在雪地上碾壓發出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好像快要將大地碾碎,我似乎能看到我們走過的地麵上,大地已經龜裂,露出了深不見底的裂痕。
我在捕捉著自己感受到的一切,生怕這一路就是有去無回,可能再也沒有留下來的可能了。
唐克在這時也變得格外安靜,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就在我心中略有焦急卻又希望這條路永遠不會終結的時候,夥計已經停下了車,隻聽到夥計發出了顫顫巍巍的聲音,“兩位爺……咱們這是不是到了?”
夥計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非常激動似的,我睜開眼睛望著麵前,隻見從擋風玻璃看出去的視線之中,已經看不到雪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的鐵門,上麵還刷著綠漆,常年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油漆已經斑駁脫落,上麵布滿了裂痕,每一道裂痕就像是大樹的年輪一樣,充滿了時代感。
這扇門一眼之下竟然望不到邊際,讓我在心中不由得思考起來,究竟要什麼樣的人才能推開這麼一扇門。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唐克已經拉開車門跳下了車,我還沒有動作,就看他已經蹦蹦跳跳地到了鐵門前麵,正伸出手來在鐵門附近摸索著。
我緊隨其後,發覺唐克在尋找縫隙,那鐵門雖然分開兩扇,但是在鐵門上麵,卻能看到不少鐵片拚接的痕跡,唐克轉頭看著那夥計,“有炸藥嗎?”
“C4!”
夥計在車窗裏麵衝著我們揮了揮手。
唐克用手敲了敲鐵板,發出了一聲悶沉的嗡嗡聲,唐克吐了兩口唾沫,一拍那鐵門道:“得炸開。”
我沒有說話,在心中暗自盤算著,不知道這鐵門下麵到底是什麼。
一路上,我和唐克已經屢次下地,遇到的多是一些原始的墓穴或者洞窟,還沒怎麼見過如此具有時代感的東西,至少可以讓我們肯定,這東西離我們所處的年代並不遠。
但是正是這樣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恐慌,畢竟我們現在想要找的,是一個與我們相距遙遠時代的地方,我不知道在這樣一扇鐵門之下會找到什麼,也不知道這扇鐵門究竟是誰建造的,將它建造在這裏,與我們想要找到的地方,究竟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就在我深吸一口氣的功夫,夥計已經拿著炸藥跑了下來,還沒等他動手,河奈已經一把推開了夥計,自己對著鐵門敲敲打打了一陣,然後接過了炸藥。
“都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