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被河奈那神神叨叨的樣子弄得渾身發毛,現在突然看到唐克抱著一具屍體,更是覺得一陣寒意直逼腦門兒盯上,一個激靈下來,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唐克正抱著那具屍體,屍體已經腐爛成了一具白骨,被他抱著上身,下身搖搖晃晃的在地上拖著,唐克用胳膊夾著屍體,拖著屍體就到了那夥計麵前。
夥計正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兒,沒看到正往他麵前走來的唐克,正當這時,就看到唐克一腳對著那夥計的腦袋上狠狠踹了下去,儼然是下了殺手。
這廝的力氣我是知道的,他這麼動手,搞不好要鬧出人命,我心說不好,兩步上前就到了唐克麵前,人還沒站穩已經一把將唐克摁在了地上。
屍體也跟著摔在地上,唐克還沒翻身爬起來,便緊張地抱著那具屍體,“你沒事兒吧?沒事兒吧河奈!”
我整個人一下愣住了,吞了口口水,抬起頭來望著唐克,渾身止不住地打冷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他正對著那屍體喊著河奈的名字。
屍體大部分腐爛了,身上的衣服成了破破爛爛的碎布條,但是依稀還能認出來,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那種卡其布工作服,還斜挎著一個帆布工作包,骷髏頭上掛著枯草似的亂發,是個女人。
我現在來不及去想唐克這貨是從哪兒搞到這女人屍體的,隻是突然覺得靈光一閃,從這屍體的裝扮和腐爛程度來看,很有可能就是七八十年代跟著老頭兒章或者齊名央進來的那批人。
總之不管是誰,肯定和當年的那件事情有關,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在這兒。
唐克盯著那具屍體,表情很是激動,我沒敢上去和他硬搶,而是蹲在旁邊打量著那具屍體,隻見屍體的衣服上有著大片大片早已經變色的血跡,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有些撕口明顯是人為的,由此可見,女人生前曾經受過很多傷,手臂的骨頭上竟然還有利器留下的切口,別說是刀傷,能把骨頭砍出來裂口,我估計怎麼也是斧頭。
夥計還在旁邊哎呦哎呦地,叫得我心煩,唐克則魔障了似的,抱著懷裏的屍體哭天喊地的,另外一邊還有個正在念佛的河奈……我一想到這狀況整個人就頭疼,心裏麵突然異常煩躁,指著那幾個人道:“都他媽能喊!除了喊什麼都不會!你們都他媽自生自滅吧!”
罵完這一聲之後,我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就往對麵的一個山洞走去。
那個山洞位於那尊奇怪的蒙古女人像對麵,剛剛跑過來的時候我無意間注意到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洞口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我甩著兩隻手,兩步已經走到了那洞口麵前,直直地進去就往那片黑暗中走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黑暗還是孤單帶來的恐懼,我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心裏發毛,一方麵害怕自己一個人貿然進去,不知道會碰上什麼事情,另一方麵又擔心他們三個出事兒,人也一下子反應過來,突然覺得納悶兒,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扔下他們幾個不管。
難道說這山洞裏麵真的有什麼東西能致幻?可是我好像沒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腳步有點兒不聽自己使喚,突然腳下拌蒜,一下便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胸口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就在地上,正好硌住了我的骨頭,疼得我渾身激靈了一下。
順手摸過去,我這便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手指頭順著那東西來回撫摸一下,便冒出一身冷汗,居然他媽的是一根骨頭!
我嚇得一下便從地上坐了起來,手裏又摸到個涼冰冰的東西,這東西形狀規則,倒不是骨頭,我心裏犯嘀咕,輕輕摸了一下,在上麵摸到一個開關。
手電。
那種冰涼的觸感讓人印象深刻,我試著按了一下開關。
其實在按開關的時候,我心裏麵已經有了些預想,這手電扔在山洞裏三四十年,怎麼可能還能用?恐怕裏麵的電池早就爛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