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洞口明顯能看出來是金玉執的人慌亂挖鑿的,我甚至害怕坍塌,再往下走,就能發現下麵的洞口平整許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出自leo團隊之手。
老爺子是很善於利用別人的,我跟在他身邊長大,對於這一點非常了解。
隻是以前沒多想過什麼。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你認可一個人的時候,吃飯摳腳都是個性,不認可的時候,吟詩作對也是假惺惺。
不過不得不說,leo的團隊訓練有素,做起事來,方式和老爺子堂口裏的那些野路子不同,但是,我知道這種團隊和老爺子的堂口相比,也有一個最大的弱點--江湖,講究的是人情,少的是規矩,而leo團隊這種公司模式,雖然規矩嚴格訓練有素,但是在感情方麵,卻是互不相欠,這一秒可以談合作,下一秒也可以是競爭對手。
這是我們最要防備他們的。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前麵的瘋子卻站在路口停住了。
我發覺瘋子正在盯著旁邊的岩壁看著,愣了一下道:“你琢磨什麼呢?”
“你看這個……”
瘋子指著的,是岩壁上的一道裂縫,這裂縫是天然形成的,但是裂口處,有一些人工開鑿的痕跡,好像是有人想要鑽進去,但是那寬度不超過三十公分,正常人想要鑽進去肯定不可能。
我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瘋子的疑惑,既然是不可能鑽進去的地方,為什麼會被開鑿?我將手電光照進去,發現這裂縫很深,一眼望不到盡頭。
雖然十分可疑,我卻還是拍了拍瘋子的肩膀道:“別想了,可能是他們想從這兒鑽進去,但是試了一下發現沒戲,別糾結這個。”
瘋子沒說話,從懷裏摸出來了一隻小包,我看到那小包的時候,心突然好像被針紮了似的。
那是唐克的小包,常年被他背在身上,放著一些解蠱救命的藥,還有那種讓我印象深刻的“中華丹”。
瘋子打開小包,一邊從裏麵拿出來了一樣東西,一邊解釋道:“他走的時候捏著這東西,我猜他是想留給你,不過我怕你難受,就一直沒給你。”
我本想搶過來,但是自己再一想,拿著這東西也沒什麼用,畢竟人已經走了,放在身邊隻是讓自己難受,更何況我不怕蠱,倒是不如給瘋子防身。
與此同時,瘋子已經從裏麵摸出來了一個小紙包,瘋子打開聞了聞,我探頭一看,紙包裏麵的是幾片樹葉似的東西,瘋子捏著那東西給我解釋道:“這是水榴苗,一種用來解蛹蟲蠱的草藥,燒起來味道特別濃。”
瘋子光說是味道,卻沒告訴我是什麼味道,此時便看到他掏出打火機將那水榴苗給點燃,塞進了裂縫中。
即便如此,一股強烈的刺鼻味道還是馬上躥了出來,那味道好像是燃燒動物皮毛一樣,有著一種特殊的惡臭,我連忙捂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就知道這條裂縫是通向什麼地方的了。”
瘋子好像對那味道沒反應似的,拍了拍手繼續往前走,直到他注意到我疑惑的目光,才壞笑地指著鼻子道:“我鼻塞,感冒。”
我白了他一眼,搶先走到他前麵,讓他擋著那味道,這便順著leo團隊挖出來的隧道一路前行。
這條隧道坡度很大,我本以為他們是著急下去,所以偷工減料,但是走著走著卻發現坡道並不短,而且角度也沒有改變,按照這麼算來,我都擔心我們會鑽到地心。
不過隨著深度的增加,地下也沒有外麵那麼冷,我身上已經走出了一身的汗,鹹澀的汗珠兒順著額角往下掉。
就在這時,前方終於出現了光亮,以及,一陣爭吵聲。
說話的是老爺子和leo,兩人正在用英文爭吵,我自從畢業開茶樓之後一直把英語給扔了,現在隻能聽個一知半解,不過很快便聽明白leo是準備要下去。
老爺子的意思是要等我們來,但是leo已經等不及了,還挑釁似的用生澀的中文道:“誰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他們!”
leo這句話仿佛要故意激怒老爺子和那班夥計,果不其然,他這話一說完,幾個夥計已經劍拔弩張地端起了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