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蒲陽城頭。
心急如焚的公羊泰,領兩萬隴西鐵騎離去,張昱率軍駐守。
巡邏中,城頭忽然有兵勇驚呼,揚劍指向北方荒野:“將軍,快看,北方有大股騎兵靠近。”
騎兵靠近?
張昱駐足北望,果然,北方荒野中有一群騎兵浩浩蕩蕩的靠近。
黑色騎兵,好似獸潮掀起,銳不可擋。
遠處的騎兵漸漸逼進,看清來人身份,頃刻間,張昱麵孔蒼白,神態惶惶不安。
秦軍?
竟然是秦軍,足足七八千人。
聞先生不是在信中,安州內的秦軍數日後才抵達嗎?
為何將軍前腳率軍離去,秦軍後腳便趕來了?
驚慌中,他內心浮現出不可思議的念頭。
莫非?
莫非聞先生變節降秦,與秦王設計圖謀蒲陽城?
“準備戰鬥!”
“準備戰鬥!”
秦軍來的突然,又來意不明。
張昱持劍在城頭奔走,高聲喝令守軍警戒,隨時迎敵。
城頭誤以為援軍趕來,而放鬆警惕的兵勇,突聞將令忙打起精神。
盾兵持盾沿著城牆成排而立,弓箭手拉弓搭箭站在盾兵後方,鋒利箭矢透過盾牌的縫隙,隨時準備射擊。長矛兵,刀斧手,各司其職,不敢有分毫馬虎。
鄔紀靈率軍抵達城蒲陽城外時,勒馬駐足,張昱趁機揚劍怒指:“來者何人,此處乃隴西地域,還不速速退去。”
此時,他敢肯定,眼前的精騎是秦軍。
既害怕秦軍來者不善,為蒲陽城而來,又抱有幾分幻想,希冀對方特意前來馳援。
一時不敢冒然挑起戰爭,怕破壞與秦王的關係。
“本將乃狄鍾康,得知廬陵處境凶險,星夜率軍來援!”鄔紀靈隱藏了身份,胡言亂語道。
狄鍾康?
果然是秦軍,不過,張昱仍沒有放鬆戒備,持劍怒喝道:“賊子,徐先生從鹹陽傳來書信,數日後,秦軍才能趕來,你究竟何人?”
“蠢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你知道嗎?”鄔紀靈仰頭怒罵,高喝道:“老子率軍馳援,你竟敢懷疑老子身份,信不信,楚軍殺來時,老子率軍靜觀其變?”
張昱猶豫躊躇時,身邊的校尉快步靠近,揚劍指向北方驚慌的:“將軍,你看,北方揚塵滾滾,要麼是伏兵,要麼是敵軍追殺而來。”
此時,蒲陽城北方五六裏外,揚塵滾滾,遮蔽日,似掀起沙暴,風中隱隱傳來的殺聲,卻讓張昱意識到北方的確有強敵靠近。
進退兩難時,揚塵中,大量身穿花白鎧甲的騎兵快速靠近。
秦軍?
還是楚軍?
張昱越發迷茫了。
這時,身旁校尉道:“將軍,怎麼辦,若後方是楚軍,狄鍾康率軍來援,卻遭我等拒之門外,所犯的罪責,你我根本承擔不起啊!”
“是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狄鍾康得知廬陵城危機,即刻率軍南下,提前趕來也不必意外。”另一名校尉道。
張昱麵孔一寒,同樣有點害怕,若因他與秦國交惡,來日返回黃岩城,他不被主公斬了才怪了。
長呼口氣,質問道:“狄將軍,你有何憑證,證明自己身份?”
“他媽的,要不要老子把兵符給你!”鄔紀靈單騎衝上去,從懷裏掏出調兵的兵符,在城下晃了晃惡聲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