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之地!
公羊越反複呢喃著這句話。
怎奈公羊賀愁雲滿麵的:“父帥,建州之地固然好,然我軍多來自西北,冒然前去西南,單單氣候所有兵勇便不能適應。關鍵地形複雜,河流,山川眾多,固然建州守備薄弱,我軍長途跋涉前往,未嚐能占領容身之處。”
“公子,主公決斷英明,建州乃溝通南方東西兩地的要塞。穆翼,穆恒,在建州等地作惡多端,與百姓離心離德,若主公率軍前往,高舉仁義之旗,很快能占領易一二城,再減輕賦稅,廢除殘酷刑法,必然在建州站住腳。
趁機休養生息,緩過氣來,一年半載後,東山再起,卷土重來,不是沒有機會!”郭濟康低聲道。
水土問題,的確值得重視,不過,相較尋得容身之處,這都不是問題。
“建州,向東與襄州接壤,向西與高唐州接壤,關鍵北麵與庸王的封地,及京師緊鄰,穆翼,穆恒,向來對庸王不恭。若主公占領建州,再向庸王是好,遊庸王出兵,興許還能產出穆家兄弟,奪取西南三郡。”陸博彥。
公羊賀不傻,不蠢,怎能不清楚這些道理。
怎奈遭季玄陵率軍打蒙了,滿腔仇恨,盡是複仇的念頭。
憤恨的瞪了眼郭濟康,陸博彥,高聲道:“父帥,那麼兄長與三妹怎麼辦,戰死沙場的鐵騎,不報仇了嗎?”
黃岩城之辱,曆曆在目。
公羊賀恨不得馬上領兵殺回去。
奈何公羊越斬釘截鐵的:“顧不了那麼多,先找到容身之處!”
不管局勢再惡略,有容身之處。
來日方長,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公羊越跨上戰馬,抓起長槍道:“出發,殺向建州!”
“殺!”
“殺!”
“殺!”
黃岩城。
秦軍占領林烏郡後,好像惡鬼向外擴張。
渾州各郡,陸陸續續歸秦。
期間,公孫昂在陰州捷報頻傳,大軍已經逼進陰州邊境,快抵達肅州。
不過,季玄陵較為疑惑,每日都派遣斥候出去偵查,竟然在渾,陰兩地,沒有搜索到公羊越的蹤跡。
他帶領鐵騎,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
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仿佛魔鬼漸漸爬上他心頭。
愁眉不展時,一名侍衛疾步走進來,行禮道:“王上,徐先生請王上過府一敘。”
“徐聞達?”
季玄陵聞聲,詫異的詢問。
“是!”
徐聞達?
這頭倔驢,怎麼突然邀請他,莫非臨時改變主意了。
自領兵征戰,他始終把徐聞達帶在身旁。
戰場大捷,他常把戰報寄給徐聞達。
駐進黃岩城後,他特意把徐聞達安排在公羊賀府中,好生照顧。
這徐問道才華橫溢。
若能招降,對他,對秦國,再好不過了。
更換了衣衫,季玄陵乘坐馬車前往徐聞達住處。
走進客廳時,徐聞達正坐在中央。
案台上茶香嫋嫋,香氣彌漫,徐聞達抓著竹簡,拿著刀,低頭專心雕刻,似乎根本沒有把自己視作俘虜。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