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攝於季玄陵雄渾的威壓,麵中惶恐不安,渾身汗流如注。
他好歹堂堂戶部尚書之子,也是有麵子,有身份的人。
可在眼前這個同齡的君王麵前,他簡直猶如貓見了老鼠,兔子遇到了雄鷹,大氣不敢喘,更不敢有半點的反駁。
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此時,必須沒有問題。
不做猶豫,麻利的褪下身上勁裝,長靴,戰戰兢兢穿過地麵橫七豎八,血流成河的屍體間,恭恭敬敬把衣靴雙手奉上。
季玄陵拿過勁裝,長靴,當街換裝。向那青年:“多謝你的衣服,秦王宮之事,本王不與你個人追究。”
“不敢,不敢。”
那青年撥浪鼓似得連連搖頭,著急道。
後麵的世家子,卻嚇得麵如土色。
季玄陵。
竟如此記仇。
他們都被九王爺懲罰過了,還要追究他們的過錯嗎?
季玄陵沒有與青年糾纏,換好衣服,跨步登上戰馬,回首眺望四方秦軍,高喝道:“留下一半人,帶上四名刺客,護送傷員回府,剩餘之人,隨本王前往錦繡城娶親。”
“娶親!”
經過殺戮洗禮的鐵騎,氣勢更勝,三軍揮戈高喝。
發自靈魂豈深處的呐喊聲,渾厚而嘹亮,既攝人心魄,又震懾四方。
季玄陵策馬趕路時,祁南風快步走上來,擋在他的戰馬前,急聲:“王上前往錦繡城娶親,攜帶血淋淋的首級,恐不吉利,還是把首級交給末將來處理吧。”
不少秦軍腰間掛著滴血的頭顱,加之勁裝遭鮮血侵染。
這支隊伍不像前去錦繡城娶親,更像剛破城殺進城的敵軍。
祁南風不敢讓他們這般模樣前往錦繡城。
錦繡城內設宴,大乾君臣,豪紳勳貴齊聚,帶著滴血的頭顱前往迎親。
驚了眾人不,還可能引來諸多誤會。
聞聲,季玄陵打量著秦軍鐵騎,此情此景前去迎親的確不合時宜,揮手高喝:“卸下首級,轉交給祁將軍。”
“喏!”
秦軍鐵騎行動迅速,快速把一顆顆頭顱扔在地麵,隨季玄陵而去。
錦繡城內。
女眷歡聲笑語,君臣觸光交錯。
大殿裏洋溢著歡樂與喜慶。
眼見吉時已到,迎親的隊伍遲遲沒有傳來消息。
歡聲笑語中,參雜許多埋怨聲。
不少本就對季玄陵不滿的朝臣,勳貴,更集結發揮,向李堯進言,誣陷季玄陵故意磨嘰,輕視大乾,輕視皇室。
此時,李堯心生疑惑,麵容焦急。
季玄陵性格沉穩,做事穩妥,迎娶公主如此大的事兒,他該懂得分寸。
一度懷疑派往秦王宮的世家子弟,故意刁難季玄陵。
這時候,一名帶刀將領匆匆入殿,向大殿門口附近一名兵部官員低聲彙報。
漸漸的,那兵部官吏神情凝肅,眼眸努睜。疾步走向大殿中央,向李堯彙報:“皇上,古將軍彙報,秦王在迎親的路上,遭遇百餘名刺客截殺。”
什麼?
秦王來時遭截殺。
歡聲笑語起伏的太和殿內,頃刻間靜可落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