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咱有啥好急的?咱不能因為人銀子給的多就把身體累壞了呀,累壞身子看病,尋醫問病不得也要銀子麼?”劉從嘟囔著嘴說道。
劉父敲打鐵錘強勁有力,一身精煉肌肉估摸著都是一錘一打練出來的,劉父擦了擦汗看著夜空,月色早已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隻留下繁星點點映在天際黑布上做點綴。劉父歎了口氣:“尺璧非寶,寸陰是競。為父覺得此劍主人這幾日便要用上此劍,才特意將這沒怎麼磨損的劍送來打磨仔細,看來對手非等閑之輩。”
清晨太陽從山邊竄出,低頭再看的功夫便已到當空。“世人都說最美最短不過黃昏,與日出比又如何?”戴著官家模樣帽騎著馬的人說道。
“大人,這趟找的人,可不止吾等在找,此人好像得罪了空陽門的人。”身旁同樣騎著馬的人小聲附和道。
所謂‘空陽門’便是江湖上稱得上集眾多出類拔萃的大武道家而成的門派,縱觀天下武道佼佼者不過數十耳,其中近半數來自空陽門。空陽門十分神秘,世人都不知其門派位於何處,隻從白袍背後黑色圖案識人或身上有類似紋身者皆為空陽門者。
朝廷這十多人騎馬走在縣城,一行人輕裝上陣沒有佩戴鎧甲,隻是穿戴的尋常軍官服飾,頭戴冠,外穿絳袍,內穿皁緣領袖中衣,袖口印有官家人特有金邊花紋,腰間配有環首刀,一群人深衣騎馬引旁人不斷側目。
“爹!你看那群人多氣派多威風!戴冠配刀騎大馬!我日後也想這樣!”劉從一邊揮舞著鐵錘一邊說道。
劉父端著從隔壁飯館買來的麵遞給劉從:“錘子都揮不好,焉能揮好刀劍?父望你能平安度過一生,而非刀口舔血戰戰兢兢度日。”說完便動筷不再理會劉從。
朝廷這一行人進了劉氏鐵匠鋪旁的酒館,酒館似乎早已被預定下,從上午便已停止接待其他客人,方才軍官一行人到此,掌櫃才開門迎接。
“各位到此一路舟車勞頓,先來一壺溫酒如何?”掌櫃笑眯眯說道。
“掌櫃的,好酒好肉盡管上來,我們哥幾個可是餓很久了。”一位大胡子軍官扯著嗓子喊道。掌櫃明明在跟前,卻有一種隔著千裏傳音的感覺。
“好嘞!各位稍等,咱們先把酒給各位滿上。”掌櫃一手撫袖一手提酒壺倒酒,身旁小二也忙給幫忙。
領頭軍官留著絡腮胡,眉毛同胡子一般粗獷,眼睛卻沒有在眾多毛發中失去光芒,這對眼睛像極了野獸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不免得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領頭軍官看了眼掌櫃:“掌櫃的,我等從京城到此為了尋一人,掌櫃見過這個畫裏麵的人麼?”軍官掏出一副青年男子模樣的畫。
“這…每日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太多…”掌櫃仔細端詳著這幅畫說道。
不一會菜就到上來了,熟牛肉、紅燒雞、鮮美魚湯、燉豬肉…陸上走水裏遊天上飛的無所不有,再添一兩小菜做配菜,可謂是美味佳肴配山珍海味。
“掌櫃的!咱可是把畢生廚藝都貢獻出來了。”胖子廚子用裹在腰間的布擦了擦手跟掌櫃念道。
“勞苦功高,實在是勞苦功高,咱這邊陲小鎮能做出這道菜的,方圓十裏找不到第二家了。”掌櫃拍了拍廚子肩膀豎起大拇指。
而正當此時大家狼吞虎咽的時候,門前來了一位戴著鬥笠的男子,鬥笠上有著白色的薄紗,鬥笠取下男子束著中分披發,沒有戴冠隻是將頭發盤成聳立的發髻,尋常官家子弟會戴冠將頭發梳理整齊,不會像這位男子披頭散發隻是簡單盤下發髻,劍眉、丹鳳眸子、白齒紅唇、高挺鼻梁就像從水墨畫卷走出來的一樣。男子輕輕一笑:“掌櫃,可以住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