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魚又將幾包商品餌倒在餌盒中,加了些拉絲粉,配以適量水調勻。
諸位釣友甚是不解,這是什麼套路?
海水又深又急,換商品餌垂釣,根本不可能釣的到魚啊。
但凡是有點兒常識的釣魚人,都知道,海釣應該用擬餌,或者活物作餌。
他用商品餌,下沉過程中就全霧化了,還釣個錘子魚啊?
莫非,他是想釣魚和浮蝦?
各種議論,各種猜測。
更離譜的還在後麵。
徐子魚調好了商品餌後,竟拿它們包在那幾條蝦身上,攥成了一個個雞蛋大的蛋團。
杜媇媇撇了撇嘴:“我的狗糧啊,我的蝦蝦要被他虐死了,好殘忍。”
廢話嘛這不是?
敢情讓你們家‘大狗’生吞了不殘忍?
身邊的鑽石釣手呶了呶鼻子,一臉詫異:“這位釣友,你是在做肉夾膜嗎?”
瞎啊,這明明是肉夾蝦啊!
徐子魚不顧他人置疑,緩緩地將鉤線放入水中。
程和平實在不忍視之,早知自己這叔如此逗逼,他不該暴露自己與他的關係啊。
那日他侃侃而談,理論不凡,自己竟一時失察,誤認為他是個高手呢。
現在看來,大錯特錯也。
自己級別太低,不奢望能釣到魚,但眼見著除自己外,所有人都陸續有了魚獲,尤其是陳大師,還釣獲了一條巨物金槍,價值何止數千啊。可自己那叔,坐那兩個時了,隻釣了三隻蝦米也便罷了,還做出了一係列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腦子瓦塌了一樣啊。
現在所有釣友都視他為笑料,羞死個球的了。
悔恨之意溢於言表,程和平恨不得抽自己個耳朵,牢記今日之教訓。
下次再有垂釣界盛事,絕不帶他了,帶於衛剛。
陳不凡趁機抽了一支煙,倒背著手走到徐子魚身後,煙氣上漾。
徐子魚目不斜視地問了句:“大師找我有事?”
陳不凡彈了一下煙灰,道:“我是有些不忍心見友如此苦惱,自暴自棄,隻要友聽我一言,返航之前必有釣獲。”
徐子魚笑了笑:“我哪有什麼苦惱啊,我隻是在專心釣魚。”
陳不凡強調:“友就不要瞞我了,所有釣友都有所獵獲,隻有你一無所得,這種感受,我幾十年前就深有體會,隻是不願承認罷了。你剛才用商品餌包鉤,胡亂一通釣法,不就是自暴自棄的表現嗎?”
徐子魚道:“我明明釣到了三隻蝦,這怎麼是一無所得呢?”
陳不凡被嗆的咳嗽了起來,釣三隻蝦,就這麼光榮嗎?
別人上的都是大魚,巨物。
“友你太幽默了,跟我當年一樣,明明釣技差卻不肯認輸,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陳不凡作為一代垂釣大師,德高望重,在嘲諷之中也暗藏鼓勵。
這時徐子魚手上一陣異動,竿梢不停點頭。
陳不凡微微一驚,隨即笑了:“是中魚了不假,但看竿梢動作幅度,魚不大。”
徐子魚點了點頭:“魚確實不大,目測七八兩上下,不到一斤。”
陳不凡拍了拍徐子魚的肩膀,安慰道:“魚也是魚啊,搖上來吧,拿回去倒是也能燉半碗湯喝,或者,喂寵物也可以。”
徐子魚緩緩搖輪收線,神色漸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