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葉熙看著木語花這般模樣,也不惱,依舊笑嗬嗬的說道:“娘子是有何不滿嗎?對於奶奶的安排,娘子是覺得哪裏欠妥?”
“鄭葉熙,你還要踹著明白裝糊塗嗎?你明明就知道這件事,並非我所想,更不是我想要,今晚陪你演這一出,我便告訴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可現在如何了?我深陷兩難,安穩平和的日子也消失雲煙。你卻還要嬉皮笑臉的問我,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妥?”
木語花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所有的不滿傾瀉而出,看著鄭葉熙帥氣的臉龐,木語花真的覺得很委屈,她隻是想奔著自己的理想境界去生活,可現在完全偏離了原定軌道。一次又一次,木語花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鄭葉熙收起微笑,認真的看著木語花,看著她通紅的眼眶。鄭葉熙竟覺得此時此刻,他玩笑竟對她開不起來,原本想的那些逗她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娘子,我……”
“我不是你娘子,能不能別這樣叫我!”
鄭葉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木語花打斷,木語花別過臉去,伸手擦掉臉上滑落的淚水。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她真的想爆發出來。從一開始莫名其妙出車禍死掉,到現在毫無頭緒重生在這個一點都不發達的古代。她一直在勸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可如今呢,自己要被牽著鼻子走。
她想要離開這裏,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想再被種種原因,束縛著自己。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對。
鄭葉熙看到木語花臉上的淚水,心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撞,呼吸竟有些不順暢。
“大少爺,暗處有人。”
包子看著後麵一處,輕聲對鄭葉熙說道。
鄭葉熙的眼眸陡然變得犀利,順著包子的眼神看過去,不再說話,伸手牽起木語花的手,冷著一張臉往別院走。
木語花也聽到了包子所說,不再固執的拒絕,任由鄭葉熙牽著手。在外人看來,木語花隻是攙扶著鄭葉熙,並看不清楚二人的動作。
隱於暗處的正是鄭少塵派來的自己的親信,回到別院的鄭少塵,覺得木語花很是不對勁,便讓自己的得力手下隱於暗處,偷偷探聽兩個人的情況。
親信剛剛尋到鄭葉熙二人,還未曾聽清楚二人說的什麼,便瞧著二人回了別院。
鄭葉熙和木語花直接回了廂房裏,包子站在門口,抱著佩劍,丹青在房內伺候二人。
回到廂房,木語花就掙開了鄭葉熙的手,大大咧咧的坐在圓桌旁,丹青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木語花麵前,憋著笑。
鄭葉熙輕歎一聲,坐在木語花身邊,丹青又倒了一杯茶,退到一邊站著。
鄭葉熙抬頭對丹青說:“丹青退下吧,時辰不早了,我和娘子要休息了。讓包子守夜,你也去休息吧。”
木語花猛地抬起頭,這個男人還要睡在這個屋裏?憑什麼?難道他就看不出自己滿臉的拒絕嗎?
“是,姑爺。”
丹青完全忽視木語花震驚、求助的目光,笑著關上了房門。
“你什麼意思?”木語花不再看緊閉的房門,生氣的質問鄭葉熙。
鄭葉熙不答反笑,木語花更加惱火,他們白天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這個男人竟然還要和她睡在一個房間。
“喂,鄭葉熙,我的協議你沒同意,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一開始,就是你先說的,我想要自由,你會給我!可現在,你在做什麼?難道你要出爾反爾?其實,成親當天就便沒有要與我長相廝守的想法,公然讓我與公雞拜堂,讓所有人笑話我,進門便是個下堂婦。一紙休書,對於鄭大少爺,不是一直想要的嗎?”
木語花皺著眉,一拍桌子,站起身,看著鄭葉熙,生氣的說道。
鄭葉熙現在被木語花提起來自己說的那句話,心裏還陣陣懊悔。暗自埋怨自己,說什麼給她自由的話呀,現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至於公雞,那時也是因為拒絕這場突來的親事,未曾想,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娘子,我們好好談談吧?”鄭葉熙無奈,隻好先應下那件事,讓木語花先留下來。
“談什麼?”木語花冷聲問道。
“讓娘子與公雞拜堂,是為夫處理不當,想法簡單,讓娘子公然受了委屈,為夫深感愧疚。剛才看到娘子在長廊中落淚,為夫很後悔,若當初我出現在堂前,是不是娘子與我便不是現在這般?”
鄭葉熙滿麵愁容,提起那些事,他的確很後悔,如果他有先見,知道木語花是這般,他定會竭盡全力留住她。
“即便是我們兩個人拜堂成親,結果也不會變。鄭大少爺應該知道,與你成親並非我所願,二娘一心趕我出府,我也是被下了迷藥,輾轉來到這裏。以前的我,為了母親而活,現在我有了新的希望,我想要自由,想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不想再勾心鬥角,不想為了別人的意願而活著。希望鄭大少爺能夠理解我。我想,娶我亦非你所願,又何必硬要糾纏在一起,心生怨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