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公道(二)(1 / 2)

船行甚,不過一日之間便到了鎬京城外,直接在道觀後院下了船。Ww WCOM掌教師尊親臨下院,觀中諸人自是盡出迎接,而除了這些同門自己人,又有兩名外人遠遠站在邊緣處,向著昆侖掌教鄭重施禮。

黃昶以眼角餘光略略掃了一下,大致能辨認出是一老一少,在神識靈覺中能感應到其實力都頗為不俗,想必便是這次的當事人了。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不過沒一個對其作出反應的,最多,也隻是跟黃昶一樣,冷冷瞥一眼,便不再關注。

仙門中人,行事素來幹脆利落——次日一清早,雙方便正式開始了交涉。之所以是交涉而非談判,因為雙方根本沒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就是昆侖山這邊了解情況,然後做出決斷,決定對方的命運,僅此而已。

長青子並沒有出來與對方見麵——區區一個地方氏族家主,煉氣期的凡人,原也沒資格與西昆侖山掌教麵對麵。就是昆侖山上有什麼喜事,前來恭祝慶賀,以他的地位,最多也隻是在外院落座,而不能登堂入室呢,更何況眼下這種頗具敵意的交涉。

不過長青子卻還是來了,就坐在這道觀之中——事關一名昆侖弟子的性命,身為門派執掌者,前來處理相關事宜,乃是他的責任與義務。這是昆侖山對自家弟子的關切與重視,而無關他人。

由於對方隻有兩個人,穆子清也隻帶了黃昶前往會客室中與對方麵談。現場氣氛極為嚴肅,他們彼此間也沒什麼好寒暄客氣的話,隻是各自坐下。但在開口之前,對麵那兩人還是忍不住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

——他們當然知道昆侖山掌教也在這裏,盡管長青子並沒有放開神識,也沒有任何壓製或探測對方的動作,但一位法元仙師近在咫尺,光這個事實存在的本身,就足以讓那兩人在交涉中時刻保持著心翼翼了。話時想必也會更謹慎些,一些純粹虛假或是推諉的言論,就不至於信口開河了。

對麵那老頭兒顯然也能理解這層意思,臉上卻隱隱泛出一絲苦笑——他既然帶人過來,本就是存著任憑處置的意思,昆侖派再這樣威懾他又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他也沒什麼抱怨的餘地,畢竟是自家子弟殺了人家的弟子,而非相反。

相比起老者的認命情緒,黃昶注意到對麵那年輕人居然還有幾分不忿情緒。他與慕容英倒是有幾分相似——並不是指長相,而是指表情態度,即使在這種時刻,他臉上似乎依然能看出有一分傲氣在,想來平時都是擺出這張傲氣臉慣了的。

可是在昆侖派麵前,他再傲氣又有啥用?江湖上從來不缺這種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而他們的結局也都差不多……如果沒有及時學會謙遜的話。

…………

“吧,是怎麼回事?”

穆子清沒有任何廢話的直入主題,而黃昶則手持一塊感應玉簡負責做記錄,就好像審訊時的記錄員。對麵那老者則歎了一口氣,示意旁邊年輕人自己,他則靜靜坐於旁邊,仿佛事不關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