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殿中,黃昶與他的複製體手持同樣兵器,麵對麵繞了幾圈,雙方都沒能找到對方的破綻——本來麼,人最難認清的便是自己,想要自己找到自己的破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雙方很快便都意識到這一點,於是幾乎同時改變了策略——從後發製人改為搶攻,意圖以猛烈攻擊迫使對方出錯。
一聲怒吼,兩根棍子同時以“泰山壓頂”之勢朝對方砸去,在發現不對後又雙雙改為橫掃,招式戰法完全一模一樣,還真不愧是分身之戰,想法完全一樣。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兩根粗大鐵棍毫無花哨的重重撞擊在了一起。
在這個範疇之內,心魔殿法陣的“複製”能力頗為完美——雙方的力量完全對等,武器也是一模一樣。於是,在武器交擊之後,雙方的感覺也都差不多:就好像自己是在拿著棍子去崩石頭,雙手巨震,難過無比。
但兩人都沒有後退,而是硬頂著反震之力同時踏前一步,咬牙切齒,揮舞棍棒徑直戳向對方頭顱。鐵棍可不似長槍,可以抖動起來尋找縫隙,就是硬邦邦毫不迂回的朝著對手腦門上直刺過去,無論中途遇到什麼阻礙,唯有洞穿一途!
眼看著一點寒光在視野中迅速變大,鋼鐵的棍棒頭子以一往無前之勢朝自己衝來,雙方的應對終究有了些變化——黃昶是及時收回武器防禦,而對方則是不管不顧,以同歸於盡的架勢繼續猛抽過來。很明顯,比起要留餘力以待後來的黃昶,這具幻影分身可沒什麼顧忌。
——如果不能在這一戰中取勝,它就沒有未來!
這一瞬間的氣勢差距,決定了雙方的強弱之勢。黃昶雖以鐵棍格擋開了對方的攻擊,但卻就此進入守勢,被對方一棍接一棍,連續不斷的猛攻不停。而那幻影分身則是竭盡全力的攻擊,試圖在連續攻擊中將這一點點優勢不斷擴大,直至最後轉變為勝勢——這也正是黃昶平時最喜歡的戰術,沒想到如今卻是親身嚐到了這滋味。
除了武功之外,黃昶也習慣於將道法夾雜於攻勢之中,這種戰術那複製體自然也學會了——隻見幾點赤紅火星從它手中飛出,起先並不起眼,但在飛出數丈之後便立即爆開,巨大爆炸之聲響徹殿宇,若是沒有防備,勢必被炸個屍骨無存。
隻不過黃昶對自己的“星火燎原”道法當然是熟悉無比,見勢不妙早就縱身跳開,但在漫火光之中,卻又有大片銀星寒芒從中竄出,徑直射向黃昶胸口。一時不查,竟被其中幾道寒光打在了身上,劈裏啪啦閃出道道光彩,卻是黃昶身上的法衣護甲及時生效,擋住了這一輪攻擊。
“哈,我的‘暴雨梨花釘’原來還有這種用法?倒真是長見識了。”
雖然挨了一下子,黃昶卻禁不住樂起來——他的乾坤戒指裏暗藏了幾具依靠機關彈簧激發,發射鋼釘銀刺的機括噴筒。這是他在宗門工堂機關院中學習之後的練手作品。單純隻用機括之力運作,而不涉及任何仙術道法——他之所以做這種東西,卻是為了防備萬一在某些環境下道法失效,比如被人用禁靈之類的術法暗算了,或者是落入到完全沒有靈氣的絕靈之地,有這玩意兒在,也算是某種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