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保護她,不容有失(求首訂!)(1 / 3)

黑色的點可見六處,正好成上下半月閉合狀。

秦莞再三思慮,的確是齒痕。

人的牙齒是最為堅硬的骨骼,能在身上留下極深的傷口,傷口會隨著時間平複,可終歸會留下痕跡,徐河第一次檢驗的時候是在無頭屍身被發現後的那個亮時分,那個時候屍斑已經形成,徐河極有可能並未注意到這的傷口,到了後來,屍體開始腐敗,屍表生出屍綠,被發現的可能就更了,是秦莞想做到極致,這才沒有遺漏掉。

雖然秦莞並未判定屍體的身份為宋柔,可的確這具屍體十之有九便是宋柔。

既然是宋柔,她的肩頭怎會留下齒痕?

宋柔是高門貴女,平日裏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她總不至於到了和人打架被咬傷的地步,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即便秦莞不經人事,也隻能朝著曖昧的方向推測了,因為她看的明白,這個齒痕留下的時間,應當是在七個月以內。

燕遲記述的手頓了一下,顯然也是因為這個發現意外非常,秦莞略一思忖,開始打量案上的這具屍體,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

四目相對,燕遲看的明白,秦莞示意他不必記下這個傷口。

燕遲點了點頭,秦莞這才又去細細查驗屍體其他地方,不能剖屍,秦莞便不能做出更確定的判斷,何況這個至少七個月以上的傷痕,秦莞還不知如何定義。

而這具屍體的身份,更是秦莞疑慮重重的關鍵。

秦莞停了下來,目光深沉,燕遲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秦莞抿唇道,“我在想凶手為何要砍掉死者的腦袋,尋常殺人害命,極少有人能喪心病狂的做到這一步,可這個人出手利落至極,到底和死者有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你懷疑死者的身份?”

秦莞頷首,“當日見到死者在喜轎之中,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是宋家姐,可死者缺了腦袋,現在暫且還無法斷定她的身份。”

著,秦莞看向徐河,“徐仵作,你手中可有府衙問詢宋氏護從的口供?”

徐河聞言忙走過來,卻搖了搖頭,“沒有,口供都在府衙之內,這裏是沒有的。”頓了頓,徐河又問,“怎麼?九姑娘想知道什麼?”

秦莞眯眸,“我要確定死者的身份。”

著,秦莞再度查驗起屍體來,她心翼翼的檢查屍體的手腳,在翻看屍體的手時眉頭微微一皺,屍體開始腐敗,屍體的指甲亦變了顏色,可同時,秦莞卻能明顯的看到死者指甲上的蔻丹仍未變色,她細細查看一番,“這是京城的丹華寇。”

燕遲眉頭微抬,徐河上前道,“九姑娘怎知?”

秦莞眼底暗芒一轉,“前兩日京城侯府送秋夕節的節禮來錦州,負責送禮的嬤嬤給府中的姐帶了一些雜物件兒,其中便有丹華寇,此物染甲久不褪色不顏色還比尋常之物鮮亮的多,所以眼下在京城十分時興……”

京城送來的節禮之中自然沒有這丹華寇,從前的她養在深閨,雖然不如尋常貴女那般愛裝扮,可京城最時興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母親憐她幼時隨同父親輾轉在外頗為淒苦,到了京城之後,在這些方麵對她十分嬌養,兩個月前,母親親自用丹華寇為她染甲。

秦莞認得十分清楚,心底也被掀起了哀思,她定了定神,這才去細致的翻看死者的手,越看秦莞眉頭皺的越緊,看完了左手又去看右手,不多時,秦莞直起身子來,好似自言自語似得道,“宋家姐……善琴?”

徐河聽著,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人隻負責驗屍,並未看口供狀上麵怎麼寫的,不過……九姑娘是怎麼發現的?”

秦莞握著死者的手,示意道,“死者右手柔嫩白膩毫無瑕疵,可左手上,卻有明顯的繭子。”著,秦莞掰了掰死者的無名指,“第一,在左手無名指的第二關節處,繭子極厚,第二,則是在大拇指的關節處,這兩處都有繭子,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日積月累的練琴留下的,所以我猜想,宋家姐是善琴的。”

徐河眼底一亮,連連點頭,“等去看了口供狀或是問了宋氏的護從就——”

“不用問了!”徐河的話還未完,霍甯忽然出聲打斷了他,他站在門口一步不動,語聲僵硬的道,“那口供狀我看了多遍,宋家姐的確善琴!她的陪嫁中還有一把上古名琴。”

霍甯也愛琴,自然對和其有關的信息記憶深刻,何況他當真是看了許多遍口供狀的。

秦莞本一直不曾留意霍甯,到了這一刻卻是轉眸看了他一眼,她點了點頭,收回目光沉聲道,“既是如此,這具屍體幾乎可以確定是宋家姐了,不過……還是要找到宋姐的頭,至於為何凶手要砍掉宋姐的頭,或許找到之時,一切便有解釋了。”

“什麼?確定了?!”

話間,霍懷信已大步而回,燕遲見他問,便將手中的驗狀遞了過來。

霍懷信接過,急急看了兩眼歎了口氣,“哎,若是可以,我是真寧願死的人不是宋家姐。”雖然如此案子似乎更為複雜了些,可隻要死的不是宋家人,他就不會這樣忌憚宋國公府,然而既然秦莞排除了這個可能,他也隻有用盡心力早點將案子破了。

“九姑娘,我已經派人去十裏廟走一趟了,來錦州的前一夜,送嫁的隊伍是在十裏廟落腳的,九姑娘這裏還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秦莞搖了搖頭,“若是不剖屍,能找出的線索就這樣多了,希望對知府大人有幫助。”

霍懷信忙一臉感激的道,“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秦莞唇角一抿,又道,“另外,屍體已經開始腐敗,若是要剖屍的話,則要越早越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否則,將來即便能剖驗,能找到的線索也不多了。”

霍懷信苦笑,“我也知這個道理,隻是……”

他欲言又止,秦莞卻是明白,她點了點頭沒再多言,隻開始整理長案,看著一旁的嫁衣,她索性道,“嫁衣就不穿了吧,找一套麻衣便可。”

霍懷信和徐河早就這樣想了,忙吩咐了外麵的寬叔去找閑置的麻衣。

這邊廂,徐河已為秦莞打了水放在外間,秦莞走出來,輕輕呼出一口氣,先將手套洗淨,然後才開始淨手,茯苓這時才從外麵進來眼眶紅紅的看著她,一邊服侍她淨手一邊道,“姐,奴婢真是太沒用了。”

秦莞失笑,“第一次你這樣也是正常,我倒不覺得你沒用,第一次吐完,下一次就要好些了,不如你現在再進去瞧一眼?”

茯苓哭笑不得,“姐何必打趣我,奴婢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著神色一振,“不過下一次奴婢一定會比現在好許多許多倍!”

秦莞“嗯”一聲,“先信了你!”

茯苓吐得氣息虛弱,見秦莞這模樣氣哼一聲頗為不服,一轉身,卻見寬叔不知何時站在了偏堂入口處,正目光幽幽的看著這邊。

茯苓知道寬叔的身份,然而不知是因為寬叔的長相還是他的眼神,見他站在那直嚇得茯苓心裏一突,她愣住,秦莞轉過身來也看到了寬叔。

許是常年看守義莊,寬叔身上有種常人沒有的陰森平靜感,仿佛和死人待的久了,也沾上了死氣似得,見他看著自己,秦莞不由上前兩步,“怎麼了?”

寬叔斂眸,麵上一絲表情也無,枯啞著聲音問道,“姐從前來過義莊?”

秦莞頓了頓,搖頭,“沒有。”

寬叔抬起頭來,目光詭異的看了秦莞兩瞬,而後又低下了頭去,“人適才看著姐走進來,竟覺得姐與這地方一點都不相衝,就好像姐本就是這裏的人一樣。”

這裏是義莊,死人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秦莞心頭微凜,麵上卻波瀾不驚的彎唇,“許是我治病救人,並不信鬼神之,也不覺害怕罷了。”

寬叔沒再多,將偏堂的門一關,提著燈,兀自朝義莊深處走去。

看著他一襲黑色麻衣消失在拐角盡頭,秦莞使勁抿了抿唇才將心底的不安壓了下去。

“九姑娘!祖母還在等你呢,我們回侯府吧!”

嶽清的聲音讓秦莞回了神,她轉身定了定呼吸,這才步態平靜的朝外走,她並未直接走向馬車,而是走到了正在吩咐廝的霍懷信身邊去。

見秦莞過來,霍懷信忙道,“九姑娘,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秦莞略一思忖,“請知府大人借一步話。”

霍懷信眼底閃過一抹凝光,忙往一邊走了兩步,秦莞跟上來低聲道,“適才有一處發現秦莞並沒有記在驗狀之上,因有些特殊,而秦莞不確定是否和案子有關,所以還是私下告訴大人,大人是對整個案情最為清楚明了的,請大人自己判斷。”

霍懷信一訝,“九姑娘發現了什麼?”

秦莞傾身,將那齒痕之事快速了,果然,霍懷信瞪大了眸子。

微微一頓,秦莞又道,“此外還有一件事,大人想必還記得那一夜有人曾在侯府裝鬼嚇過侯府之人。”

霍懷信揚眉,秦莞便道,“其實當日被嚇的便是秦莞。”

霍懷信被連番幾個意外的消息弄的滿心驚訝,秦莞卻接著道,“那一夜,我在嫁衣的袖口上發現了一星汙漬,當時秦莞隻以為是那人沾上了後麵圍牆的苔蘚,可後來秦莞才知道,宋姐的嫁衣乃是用的京城的綃紅紗,此種綾羅十分珍貴,且有一種特性,那便是尋常汙漬沾上是看不出的,隻有墨跡沾上便祛除不掉。”

霍懷信眼角一顫,秦莞又道,“所以,那嫁衣上的痕跡應當是墨痕。”

霍懷信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個場景來,神色驟然變了幾分,秦莞見此也未多問,隻道,“秦莞隻把自己發現的告知大人,真相如何,就靠大人探查了。”

秦莞完福了福身,這才轉身朝來時的馬車走去。

燕遲從台階上大步而下,見秦莞如此便知道她去做什麼了,那齒痕之事除了霍懷信便隻有他知曉,分明隻是一件事,卻讓燕遲心中有些飄然愉悅之感。

這一幕不僅燕遲看到,霍甯也看到了,他神情仍然頗為迷怔,整個人失魂落魄站在義莊門口,等秦莞一走,他立刻上前道,“父親,她了什麼?”

霍懷信明明聽到了霍甯的話卻隻當做沒聽到,隻笑著對已經開始走動的馬車揮手,“侯爺好走,等有了消息就告訴您,多謝九姑娘了——”

眼看著馬車走出十多丈,霍懷信麵上的笑意才一下子消了。

他轉臉,目光冷沉的盯著霍甯,“你這個逆子,你今怎麼回事?見到九姑娘為何那般無禮?還是當著侯爺和遲殿下的麵,你真真是……”

“父親,我隻想知道她剛才和你了什麼?”

霍懷信氣的一陣急喘,“從現在開始,你不準插手這件案子,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我本來聽著外麵的傳言,九姑娘心悅與你,可我今算是明白了,你這幅樣子,哪裏比得上侯府的二公子,更別是遲殿下了!枉我還想讓你母親去秦府走動……”

霍甯本就滿心的屈辱了,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自己的父親又添一頓責罵,再一聽,難怪他總是問起秦府之事,卻原來是抱著這個打算!

霍甯麵色一片漲紅的吼道,“父親想做什麼?莫非還想和秦府結親不成?!”

霍懷信見自己兒子要發狂了一般,不由更為氣憤,隻覺他半點聽不進自己的話,“怎麼了?就是想結親又如何?!九姑娘這般品貌性情,配你是綽綽有餘了!這件案子我們都指著九姑娘幫忙,再看看你!當著九姑娘的麵,你還不知收斂些!”

霍甯本就抱著做一番事情給秦莞看的打算,可如今他知道秦莞便是那位高人,方才明白哪怕他破了這案子秦莞或許也不能高看他,而霍懷信犀利的言辭更是"chi luo"裸的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霍甯氣急了,不管不顧頂撞回去——

“誰要娶她!一個女子竟然會剖屍驗屍之術,不知道是從哪個三教九流處學來的,可有半點大家閨秀的風範?!別去求娶了,便是她跪在我麵前求我娶她我也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不讓我插手?好,我還樂得自在呢!”

霍甯吼完便走,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飛泉和南風連忙追上去,霍懷信站在原地,看著霍甯的背影隻覺被氣的眼前發黑,“這個、這個孽障!”

……

……

茯苓給秦莞的手上摸上香膏,而後詫異的看著她道,“姐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奴婢隻瞧了一眼便覺惡心,在想到那靈堂的場景,更覺毛骨悚然,姐怎麼……”

“茯苓,你可知道何為生死?”

茯苓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秦莞,秦莞便緩緩道,“世無大事,隻有生死,經曆過了生死的人,莫神神鬼鬼了,便是有個人拿著刀站在我麵前,我可能也要比旁人淡然些。”

茯苓有些不服氣,“可是奴婢當時也……”

話未完,茯苓麵上一紅,秦莞卻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逗笑了,她彎了彎唇,“所以啊,你要想,你那日能有決心赴死的勇氣,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茯苓歪著頭,真的在想秦莞的話,片刻後歎了口氣,“姐就是姐,姐從前拘著性子,如今卻是大為不同,奴婢果然是做奴婢的命,全沒有姐這樣的豁然開朗。”

秦莞搖頭失笑,茯苓卻輕哼一聲道,“今日沒想到霍公子也在,霍公子從前如何輕看了姐,今日他便得有多難受,奴婢看的真切著呢,今日霍公子像是驚呆了!他可沒想到咱們姐從前藏著技呢,更沒想到姐賦異稟,如今連她父親都要讓姐幫忙。”

想到霍甯,秦莞心底倒沒什麼波瀾,瞧今日霍甯的神色,想必心底委實受了一番煎熬,既然如此,他從前和九姐的事就暫且一筆勾銷了。

馬車徐徐而行,秦莞清晨出門,等馬車停在侯府門前的時候,已經到了午時。

馬車剛停穩,嶽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快去告訴老夫人和夫人,九姑娘來了。”

嶽清十分明顯的心情大好,連嶽瓊下馬車的時候都麵帶笑意,燕遲反身下馬,看到從馬車裏走出來的秦莞,眉峰微微一挑。

一行人先後入府,直奔太長公主的院。

嶽瓊走在最前,嶽清在後麵緊跟著秦莞,一邊道,“祖母昨就醒了,隻是那時候還虛弱的很,今早還未亮的時候,再醒來卻是可以話了,九姑娘留下的藥真是厲害。”

秦莞唇角微彎,“太長公主雖此番十分凶險,卻也是她老人家自己意誌力強才扛了過來,否則光用藥也是不夠的。”

嶽清點頭,又笑道,“九姑娘不要自謙了,你的醫術連黃神醫都甘拜下風的,不僅醫術過人,還會……九姑娘當真叫人刮目相看。”

茯苓跟在秦莞後麵捂嘴笑開,這侯府二公子對自家姐的熱情可真是明顯!

“清兒,快到了,你就不要多話了。”

嶽瓊大抵也看出嶽清的格外熱絡,忙在前喊了一句。

嶽清笑著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院門口,“母親,九姑娘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一閃出了院門,江氏一臉含笑的迎出來,“莞兒可算來了!”

江氏仍向從前那般,上前便拉住了秦莞的手,還不等秦莞行禮,便帶著她往院內去,“母親早就念叨你許久了。”著上下打量一眼秦莞,“今日可又累壞了吧?”

江氏知道請秦莞驗屍的事,語帶關切的問了一句。

秦莞忙搖頭,“沒有沒有,多謝夫人掛懷了,一切都輕鬆的很。”

江氏含笑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母親今日還沒亮就醒了,精神竟是不錯,知道清兒的事情解決了,非要追問,我壓不住,便直了,你放心,母親也是開明之人,待會兒她若是問起你來,你且直便是。”

秦莞從打算幫嶽清那一刻開始,便沒想瞞著太長公主,如今這樣她也不意外。

秦莞跟著蔣氏入門直奔內室,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已經靠坐起來的太長公主,秦莞忙上前行禮,“拜見太長公主殿下——”

“起來起來,快過來我這裏。”

太長公主仍然是一副病態,可同那一日秦莞初來時已然差地別,秦莞幾步上前,太長公主拉著秦莞坐在了自己身邊,她有些無力的手緊緊的握著秦莞,卻沒有立刻開口話,上下掃了秦莞幾瞬才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看重的人!”

微微一頓,太長公主又低聲道,“今日如何?”

秦莞見太長公主滿是皺紋的麵上一片謹慎心,不由微微一笑,也低聲道,“今日有的收獲,應當能給知府大人些許幫助,待有了消息,知府大人自會告知太長公主殿下。”

這一老一少壓低了聲音話的模樣讓江氏和一旁的綠袖都笑出聲來,江氏上前道,“母親眼下不該勞心這些,莞兒來,且先讓她為你把把脈才好啊。”

秦莞也笑著道,“太長公主身體為重,讓秦莞為您問脈吧。”

太長公主坐直了身子,麵色和藹,“沒事了,我自己有感覺,用了莞兒的藥是好了太多了,就是傷口有些疼呢……”

江氏嗔怪道,“母親可是知道疼了,便應該一直躺著。”

太長公主呼出口氣,“一直躺著也難受,我那日都以為要這麼一直躺著躺過去了,誰知,卻讓莞兒給我撿回一條命來……”

太長公主語氣感歎,看著秦莞的目光滿是慈愛。

秦莞麵帶淺笑,專注的為太長公主問脈,片刻之後方才收了手,又道,“還請太長公主躺下,讓秦莞看看您的傷口。”

“嗯,好好……”

見太長公主一邊應聲一邊躺了下去,江氏嗔怪更甚,“看看,我們怎麼母親都不聽,莞兒一句話,母親卻是乖乖照辦了……”

因是要當先看病,嶽瓊等人都未入內室,秦莞解開太長公主的衣襟,查看一番才徹底的鬆了口氣,“傷口已見初愈,脈象也平穩下來了,秦莞給太長公主換一副方子連用七日,等傷口第一次脫痂了再換新的方子。”

著秦莞又笑道,“太長公主如今的確不宜久坐,夫人的擔心極為要緊呢。”

太長公主看了江氏一眼,“瞧,這是在為你項呢,那我就躺著吧。”

屋子裏一片和樂融融,待給太長公主蓋好被子,嶽瓊幾人才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嶽瓊進來,太長公主便又道,“待會兒可得把莞兒原樣兒送回去,以後再有這等事,切記不能露了風聲,若是壞了莞兒名聲,可得拿你是問!”

嶽瓊本就極心了,聽著太長公主教誨忙不迭應是,“母親放心,來的時候是遲殿下親自接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會好好送回去。”

“哦?”太長公主掃了一眼站在後麵的燕遲,“七,你去接的?”

燕遲走上前來,爽朗笑道,“是啊,侯爺和知府大人不方便出麵,我是從京城來,奉您的命令去接的秦府半點不敢質疑。”

這麼一想,太長公主不免覺得燕遲考慮周到,若是嶽清或者嶽稼去,同在錦州,難免有些閑話,燕遲則不同,且他地位超然,去了還能給秦莞壯聲勢。

太長公主定了定神,“那好,待會兒你繼續送莞兒回去!”

太長公主最是明白秦莞在秦府的處境,自想著法兒讓她在秦府站穩腳跟,於是便想利用燕遲的身份,可她卻不知道,燕遲摸準了她的心思,樂得被她利用。

“好,姑奶奶放心,定把九姑娘親送回去。”

太長公主便呼出口氣,拉著秦莞的手道,“聽秦府上的大夫人身上不好了?”

秦莞眼底劃過一片陰霾,“是,前些日子大嫂回家省親了,回來的路上大抵是勞累過度,有些見紅,眼下正在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