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尋畫危機,露出真麵目(萬更)(1 / 3)

“九姑娘,這信箋有什麼不對嗎?”

秦莞秀眉輕蹙,一臉的深思狀,隻讓徐河看的心頭發緊,片刻之後,秦莞轉身看著徐河,“這上麵所寫,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著,秦莞看向前院,“知府大人和世子殿下在做什麼?”

徐河麵生難色,“剛才知府大人拿了人回來,現在知府大人和世子殿下都出府了,好像是那個典當行的掌櫃跑了,知府大人和世子殿下去追了。”

燕遲和霍懷信都不在府中?!

秦莞的心頓時沉了下來,見她神色凝重徐河忙道,“九姑娘想到了什麼?可需要讓在下做什麼的?世子殿下和知府大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莞的眉頭越皺越緊,隨即像徐河示意手中的信箋,“這上麵寫著,當年二姨娘的夫君開著綢緞鋪賣綢緞之時,時常看錯顏色,以黛為赤,為蒼為玄,徐仵作可知這是為何?”

徐河眨了眨眼,“莫非他……眼神不好?”見秦莞麵無表情,徐河抓了抓腦袋又道,“這還能是什麼?又或者,是他患有眼疾?”

秦莞這才點頭,“是眼疾,且這樣的眼疾無法治愈,還會染給自己的孩子。”

徐河立刻瞪大了眸子,“會染給孩子?”

秦莞點點頭,“我在藥……在一本醫書之上看到過,有些人生就認不清顏色,會把黛綠的看成朱紅,會把蒼青看成玄醺,這是一種病,無法根治,不過尋常很難見到罷了,不過……”

秦莞麵露兩分難色,“不過,這病也十分奇怪,有時候,倘若父親和母親都得了這病,他們的孩子一定會得,可如果隻有父親或者母親一方……則不一定……具體是因為什麼那本書上卻沒有明,這信箋上隻了二姨娘的夫君有這病,而我們問了這麼多,卻沒有人二姨娘得過,由此可見,二姨娘多半是沒有的……”

“如此就不好判定了。”秦莞歎了口氣,言語有些遲疑,“不過,真的會這樣巧合嗎?”

茯苓站在一旁聽著,卻是沒聽懂,“姐您在什麼?”

徐河也一半明白一半迷茫,“九姑娘的意思是,二姨娘和她夫君的女兒,有可能也得了這個病?可是他們的女兒一個多半已經死了,還有一個也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秦莞抿著唇,“如果他們的女兒還活著,會不會來複仇?”

徐河雙眸一睜,“如果是我,我多半會……”

秦莞點點頭看向茯苓,“還記得我們的那把傘嗎?”

茯苓頷首,“記得,後來壞了,結果姐手巧,補好之後竟然比原來更好看。”

秦莞語聲微沉,“並非是我手巧,而是有人送錯了傘紙。”

“送錯了傘紙?”茯苓眸光一轉想起來,“是!我們的傘是青色的,采荷姐姐要讓庫房給我們送傘紙,卻送來了水紅的傘紙……”

茯苓一下子瞪大了眸子,“姐是,采荷姐姐有那不辯顏色之病?!”

秦莞想了一瞬,語聲輕渺起來,“庫房隻有她吩咐的動,而那一日她身邊跟著的是男仆,下命令的一定是她,她拿青色便是青色,她拿水紅便是水紅,而青色那般明顯,她不至於記錯了顏色……”

茯苓在秦隸處聽到的話就已經足夠震驚,萬萬沒想到憑著這一紙信箋,秦莞竟然推斷出更多來,采荷……采荷不僅和秦琛有染,更有甚者,還是二姨娘的女兒?

茯苓呼吸一緊,腦袋之中一下子塞滿了信息,頓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可是……可是年紀不對啊,還有……她若是二姨娘的女兒,便該恨大少爺才是,怎會……”

秦莞搖頭,“沒有,還不確定,不一定她就是二姨娘的女兒,因為這個病存在不確定性,更何況,就算二姨娘的女兒當真有那個病,那也不能確定就是采荷,隻是和這件事有關聯的人就這麼多,而她剛好也患了這個病,她的嫌疑一下子增加了而已。”

徐河呆愣了半晌,此時方才反應過來,“九姑娘的那位姑娘,是不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那位近侍?”

秦莞頷首,徐河不由的微訝,“她在老夫人身邊的地位不低,且入府年限也不短吧,若是那般,豈非太過……”

徐河一時著急想不出如何形容,半晌一揮手道,“那她也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如果采荷是二姨娘的女兒,那她是進府的時候就知道當年自己母親和妹妹死於秦府呢?還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是一開始就知道,那她進秦府便是為了複仇,如果是後來才知道,那她能偽裝下去沒有暴露,心思也不可覷。

秦莞明白徐河的意思,唇角抿的更緊了些,“眼下還不能斷定,如果能找到二姨娘的畫像就好了——”

略一思忖,秦莞神色一定,“這個先收起來,我們再去一趟前院。”

秦莞將最關鍵的那一張信箋折好交給徐河,徐河忙心翼翼的放進了一旁的公文包袱之中,見秦莞轉身去前院,徐河也跟著走了過來。

“在下不著急回衙門,在下陪九姑娘一起。”

秦莞不置可否,茯苓跟著秦莞低聲道,“姐,前院已經找過了,咱們現在去還能找到嗎?”

“找不到也沒事,問一問那兩個老仆,府中可還有別的地方會放著二姨娘的畫像。”

秦莞完便走,一邊走,心中的疑問卻慢慢的浮了上來,秦隸和采荷有染,采荷有可能是二姨娘的女兒,當年那一場大火,二姨娘的女兒為什麼沒有死?

而如果采荷真的是二姨娘的女兒,她應該恨極了秦府人才對,卻為何和秦琛在一起?

給姚心蘭下毒之人,殺了柳氏和劉春之人,還有給秦安下毒的人,難道都是采荷?

憑著采荷這麼多年在府內的積累,她能洞悉柳氏和劉春有染不是不可能,發現了這個隱情,然後借此將柳氏騙了出去,至於劉春,憑采荷的身份地位,劉春相信她也不足為奇,她能碰到姚心蘭的藥,那秦安呢?她是如何給秦安下毒?

秦安的藥是錢百韌開的,拿藥是前院的奴拿的,煎藥是那兩個老仆煎的,然後呢?

采荷根本沒有到前院來,她人一直在佛堂之中,根本沒有碰到藥的可能。

秦莞心思沉沉的,一抬眸,卻見色將晚,整個秦府的夜燈都次第亮了起來,夜幕四垂,涼風帶著秋日的寒涼沁入肌膚,隻叫秦莞下意識拉了拉衣襟。

“姐,要不要等世子殿下他們回來,直接讓他們將采荷抓來問話不是正好?”

茯苓輕聲和秦莞著,秦莞搖了搖頭,“采荷不會的,我們得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行。”

著話,三人便到了前院,早間秦莞來的時候,還看到齊林守在這裏,可眼下,卻隻看到兩個衙門的差役守著,見秦莞和徐河過來,忙上前來行禮。

秦莞便問,“齊捕頭呢?”

一個衙差上前一步道,“大人那邊缺人手,暫時把齊捕頭調過去了。”

霍懷信去查慶源典當行了,想必涉事之人頗多,秦莞點點頭,“我進去看看,你們不必跟著……”

衙差二人自然不敢攔著秦莞和徐河,當即點頭,“九姑娘請——”

徐河和二人打了個招呼,便跟著秦莞進了院子。

一進院門,一道罵聲先傳了出來。

“整日裏就知道偷懶耍滑!還想不想要這個月的錢銀了?!”

“讓你洗個罐子都洗不幹淨,白白糟蹋了藥材!”

“沒用的東西,跪在這裏不許起來!”

這話的聲音十分耳熟,正是那照顧秦安的老仆之一,秦莞眉頭微皺,繞過當前的影壁走了進去,昏黃的廊簷之下,果然有兩人,站著的是白日見過的老仆,另有個十來歲的童跪在地上,正在輕輕的啜泣……

秦莞進來的腳步聲驚動了老仆,老仆轉眸看過來頓時一驚,“九姑娘怎麼來了?”

老仆迎上來,卻是不管地上跪著的童,那童見秦莞來了,一時間更怕,將腦袋垂的低低的,連啜泣聲也忍住了。

“這是怎麼了?”秦莞掃了一眼那童。

老仆臉上陪著笑,“九姑娘不知道,如今這情形,府裏人也是有些心慌了,做事越發不掉以輕心,這奴兒便是如此,讓他給老爺洗藥罐都洗不幹淨。”著歎了口氣,“九姑娘不必操心,罰一罰他便知道長進了。”

秦莞自然無心插手府內事物,聞言便不再多問,隻道,“此來是要問你,老爺的畫作,除了書房和府內的書庫之外,可還有別的什麼地方有?”

這老仆聽著便知道秦莞還是因著白日裏那樁事,偏頭想了想道,“還有的便在老夫人的庫裏了,老爺有時候得一些極其名貴的畫作,會送給老夫人。”

秦莞搖了搖頭,“再想想——”

秦安便是再如何不濟,也絕不敢把二姨娘的畫像拿去給蔣氏。

老仆又想了幾瞬,“還有便是在前麵正廳了,是老爺日常見客之處,那裏也有一處見客的書房,隻是老爺平日裏不怎麼去那裏。”

秦莞眼底生出一絲希望,“帶我們去看看。”

老仆點點頭,“請九姐稍後片刻,人去拿鑰匙。”

秦莞應了一聲,老仆便轉身進了正屋,徐河三人站在院子裏,各自表情複雜,徐河左右環視了一圈,又去看那跪地的童,眼中頗有兩分同情。

秦莞看見了,卻未多言,秦府自有秦府的管製,不論在哪裏,做錯了事也要被罰,她不想破壞規矩,況且受點懲罰並不完全是壞事。

很快,老仆走了出來,抬手一請,“九姐請跟人來吧。”

老仆走向了院內東邊的月洞門,見客的正房並未在秦安這邊,又要往東走上片刻才能到,秦莞走過去,方才知道,這裏便是燕遲第一次來秦府見她的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