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定州家底,晴娘的戲法(1 / 3)

“龐府二少爺?”燕遲眉頭一皺。

汪懷宇苦笑道,“是啊,龐府二少爺身上帶著一個包袱要出府。”

燕遲看向秦莞,秦莞眉頭一皺,“適才我看到這屋子裏麵有兩個人,那另外一人的身影看不真切,可我確定當真還有一人。”

燕遲便看向汪懷宇,“把二公子帶過來。”

汪懷宇應了一聲便走出去吩咐,秦莞則跨過門前的血溪走了進去。

她從前跟著父親打下手見過不少案子,可她到底並非官府之人,後來雖然養成了對死人命案感興趣的習慣,可到底沒有覺得遇到命案她就非過問不可,然而龐輔良今日就死在她眼皮底下,她不至於覺得受到了挑釁和侮辱,可總覺得有些惱意。

龐輔良即便罪大惡極,也不該是這種方法死去,最關鍵的是,她剛才一直看著這邊,她為何沒有發現不妥當?秦莞心中又升起幾分挫敗,這挫敗和惱意激發了她的膽氣,幾乎不用燕遲和汪懷宇開口她就想走近探究一二。

目光掃過書房,這布置的風雅貴胄的書房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牆角的青銅燈台之上燈燭幽微,點火的火折子端端正正的放在燈台之上,看著那火折子就能想到點燈之人一定是隨意而輕鬆的,秦莞仔仔細細的看過高櫃書案等處,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龐輔良的身上。

龐輔良死前一定受了不少苦,從他雙眸大睜眉頭緊皺的樣子就可以看出,然而除了痛苦,他麵上還有幾分震驚,似乎沒想到會被殺死,又或者,沒想到凶手會殺他。

難道是龐宜武?汪懷宇的話讓秦莞留了個心,疑問自然也朝著龐宜武而去。

這麼想著,秦莞走到了龐輔良麵前,他身前一大灘血泊,秦莞便站在了他的側麵。

從側麵看去,果然看到這把長劍牢牢的釘在了窗框之上。而龐輔良的身子距離窗框有兩分距離,足見是他自己掙紮著想要將劍拔下來,然而他中劍失血,也沒想到長劍釘的這樣牢固,越掙紮,隻讓胸口的血洞越來越大,不過是加速了他的死亡罷了。

秦莞想著,又垂眸去看龐輔良的手和身上別處。

龐輔良的兩隻手都垂在身側,半卷縮成拳,手上有血汙,卻沒有傷口,而他身上其他地方亦是一片完好無損,秦莞皺眉,龐輔良被人一劍擊殺?

這麼想著,秦莞索性將龐輔良的手仔細查探了一番,這一看,秦莞的眼神又一沉。

燕遲緩步走到了秦莞身後,也看到了龐輔良的手掌,“他虎口、掌心和指腹有繭,定然是個練家子。”

燕遲早前就過,龐輔良家中是開武館的,秦莞不意外龐輔良會武功。

“他身上沒有外傷,也不見中毒跡象,既然是個練家子,又怎麼會被一擊致命。”秦莞著看向紮在龐輔良身上的長劍,“這把劍又是何處得來的……”

秦莞剛完,外麵院子裏便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片刻之後,汪懷宇大步走到了門口,“殿下,龐府二少爺被帶過來了。”

燕遲看了一眼龐輔良,“把他帶進來。”

汪懷宇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出去,秦莞和燕遲對視一眼,眸色皆是幽深。

“汪知府,我……我隻是想回定州老家,父親不見了,大哥也死了,這府裏隻有我一個人了,我,我害怕而已……”

龐宜武的話聲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沒多時,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汪知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

龐宜文抱著身上的包袱,一身華服換做了一身灰色的布袍,這幅樣子,根本就是想趁亂逃走,而他被汪懷宇領著走進來,一臉的畏畏縮縮模樣,可剛走到門口,他的話語便是一斷,他看到了被釘在窗戶上的龐輔良——

龐宜武一瞬間如雕像般的愣住,雙眸大睜,眼底盡是驚悚和震驚,很快,他語聲發顫的往前走了一步,“父親——父親——”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竟然連地上的血流都沒看清,一腳便踩了上去。

然而他到底不敢近前,隻入了門口之後便滿眸震驚悲痛的不再動。

龐宜武睜大了眸子看看秦莞看看燕遲,看看燕遲,又回頭看看汪懷宇,半晌才道,“你們……我父親怎麼會……是誰……是誰下的手!”

龐宜武紅著眼眶,燕遲雙眸微眯的看了一眼龐宜武背上背著的包袱,“二公子這是要去何處?”

龐宜武不敢看燕遲的眼睛,躲閃了一下垂眸看地上的血泊,然而他到底有些不敢看,目光一轉,又看向了屋子其他地方,“世子殿下……我……我害怕,想離開清暉園。”

“哦?那你的包袱裏裝著什麼?”

燕遲輕聲一問,龐宜武的眉頭便又是一抖。

“一些路上的盤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