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青山就到了侯府拜訪,他此番乃是以巡防營武將的身份來訪,便連胡氏都沒見,秦鄴帶著薛青山進了秦述的書房,很快,秦述就發現這個薛青山果然不簡單,雖然職位不高,可麵對他的時候卻是能不卑不亢,幾番問答下來,也都答得中規中矩,讓秦述十分滿意,如此,便讓胡氏準備酒菜放書房送來。
胡氏這邊得了吩咐,心知必定是薛青山讓秦述滿意了,心中也不由的一喜,忙吩咐廚房準備酒菜,恰在這時,秦莞和秦霜卻到了胡氏這邊來,卻是秦莞打算出城替秦家二老爺和二夫人掃墓,來和胡氏商量的。
胡氏一聽,忙道,“你的我都想好了,咱們明日一起出城去,還要掃你祖父祖母的墓呢,你不必擔心,我自然有安排的。”
秦莞聞言方才放下心來,胡氏便道,“莞兒回來了就是不一樣,每每到了年節都記得清楚,往常我雖然也沒忘,可是莞兒上的香和我們到底不同。”
秦霜卻神色懨懨的,胡氏想到薛青山在府中,便道,“霜兒怎麼了?”
秦莞唇角微彎,“她擔心秦湘呢。”
胡氏麵上笑意微淡,卻也覺得秦霜擔心秦湘也是因為她有情有義,便道,“你不要擔心,她既然選了這條路,以後過得好不好,她心底也是有數的。”
秦霜歎了口氣,“也沒聽到成王府的什麼消息,晚荷當初成王許諾了她要讓她做成王府的側妃的,也不知道成王會不會願意。”
胡氏歎了口氣,“傻丫頭,成王就那般而已,馮沉碧可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也是馮貴妃最為疼愛的侄女,她還沒有進門,怎麼可能就讓成王府先有了側妃?而一旦馮沉碧進門了,知道秦湘出自秦氏,必定會拿捏她,側妃,可是極難的。”
秦霜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胡氏卻搖頭,“世上人各有各的緣法,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知足常樂的人,或許老爺就會給額外的賞賜,心比高的人,大都命比紙薄。”
秦霜聽的雲裏霧裏的,卻覺胡氏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長,恰在這時,廚房來人稟告,書房要的酒菜都準備好了,秦莞和秦霜一聽便知道是來客人了,便告辭了胡氏走了出去。
出了門,秦霜歎氣道,“你秦湘會不會被馮沉碧折騰的性命都沒了?”
秦莞知道秦霜和秦湘從長大的情誼不一般,卻是搖了搖頭,“你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了,但輕易不至於出人命,這一點秦湘也應該想得到的,可她還是這樣選了,我們又有什麼法子?”
著秦莞又道,“大伯母得對,心比高的人,大都命比紙薄,你眼下多想想自己的婚事,秦湘……她走的那般決絕,又何曾想到你的勸告?”
秦莞剛開始便和秦湘沒多少情誼,再加上秦湘那般性子,她對她亦無好感,可到了京城之後,秦湘有陣子改了性兒,後來相處著,倒也比從前好了許多,若是繼續這般下去,她也能拿秦湘當自家姐妹,可偏偏秦湘又故態複萌和成王有了牽扯。
至此,秦莞雖有些唏噓,卻不會像秦霜這樣。
秦霜想到自己的婚事,腦袋更是亂,便拉著秦莞朝花園去走動走動,一邊走秦霜一邊道,“秦湘的婚事弄砸了,我的婚事隻怕也要等一陣子才能定,我自己也不好去問大伯母,要麼是快點定下來,要麼有可能等到八妹大婚之後。”
正是仲春夏初之時,侯府的花圃之中一片姹紫嫣紅,二人一邊一邊走,沒多時便走到了靠近書房的位置,正打算返回,秦霜卻眼尖的看到廊下走出來兩個人,走在靠前些的秦鄴秦霜一眼就認了出來,後麵的人被秦鄴擋了一半,秦霜卻沒看清楚,然而等二人又走出來兩步,秦霜驀地瞪大了眸子,她猛地拉了一把秦莞,“快看!”
秦莞順著秦霜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和秦鄴一起走出來的薛青山,秦莞也微訝一瞬,薛青山怎麼會在此?
薛青山是外男,卻不好和他們撞見,秦莞拉著秦霜要走,秦霜卻因太驚訝了愣住了沒動,就這麼耽誤了一刹,秦鄴二人一眼看到了她們!
秦鄴見秦莞要拉走秦霜,秦霜卻反應不及,不由一笑,“兩位妹妹怎在此!”
反正薛青山和秦霜的事也算定了,秦鄴索性幫二人一把,這一聲喊出來,秦莞想走也不好走了,她轉過身來,秦霜也連忙低頭。
然而她二人都十分好奇,怎麼薛青山到府中來了?!
這還是二人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薛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