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裏火燒火辣的,嘴巴裏幹得像被糊住了似的,陳玄靈頭暈腦脹地坐起身,壓根想不起自個兒是怎麼回來的。
她伸手揉腦袋,就摸到兩個大包,“嘶,誰拿板磚拍我了麼,下手這麼狠的!”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狼藉的地麵,狼藉的床榻,全都被收入眼底。
陳玄靈拎起雪狐,教訓:“是不是你幹的?你個子不大,膽子不小,我才出去兩個時辰,就把我屋子弄成這樣了,過兩天,你還不得翻天了,給我趴好。”
雪狐高冷地看著陳玄靈,不動也不吱聲,陳玄靈更火大了,直接把雪狐按在了自己腿上,啪啪打屁股。
雪狐猛烈掙紮起來,眼睛裏寫滿了“屈辱”二字。
陳玄靈眨眨眼,定睛看去,雪狐還是羞憤欲死的模樣,她手下一頓,慢慢幫雪狐順毛,口裏還說:“姐姐這是氣狠了,這種布料沾上墨汁就洗不幹淨,你看看這滿床的腳丫子印!你要聽話,聽話姐姐就不打你,記住了嗎?”
雪狐的表情太人性化了,陳玄靈不得不謹慎對待,這可是個仙俠世界,萬一寧逸隨手一送,就送來隻狐狸精呢?她再沒輕沒重的把人得罪了,回頭人帶著一整族的狐狸精過來找場子,她上哪兒說理去!
雪狐用兩隻爪子擋著臉,根本不理陳玄靈。
這種反應……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啊?
陳玄靈不太確定。
再觀察觀察吧。
陳玄靈走到桌邊,喝了幾口冷茶,腦子清醒了點,她渾身一機靈,想起件很重要的事。
哦嗬嗬嗬,寧逸要借玄爻派弟子花名冊,死了死了,那弟子花名冊可是有畫像的,還附加了法術效果,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打量畫中人。
她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在院子裏挖了兩壇酒,抱著跑到了摩崖小築。
淨光真人肯定沒睡,如果沒在吃東西,肯定在打坐。
陳玄靈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左眼看了右眼看,除了正對麵那幅三清掛相,她啥也沒看見。
“靈兒,你大晚上趴為師門口看,像什麼話!”
哈,哈哈,淨光真人知道她來了,這可真是太尷尬了。
陳玄靈推開門,一身酒氣地走了進去,看到淨光真人就認錯,“師父,我知道錯了,不過您可得幫幫我,我昨天一高興忘了交出任務的名單了,現在才去找掌門借弟子花名冊,不是找罵麼,師父……”陳玄靈偷眼打量淨光真人,“要不您去吧?”
淨光真人正在打量陳玄靈……手裏的兩壇酒。
陳玄靈趕忙把酒放在桌上,“今年新釀的桃花酒,味不夠醇厚,卻清冽,別有一番風味,師父您嚐嚐。”
淨光真人點頭,“咱們不就有弟子花名冊麼,就在多寶架上那個樟木箱子裏!”
陳玄靈被噎了一下,不過迅速找好了理由,“咱們自個兒的弟子花名冊不是沒有畫像麼,需峰可有三千多煉氣弟子呐,我哪能一個個全認識,還是得照著有畫像的來啊,不然認錯人豈不尷尬。”
“你說得有道理,等著,為師去去就來。”
一刻鍾後,陳玄靈拿著玄爻派存檔的需峰弟子花名冊,毫不手軟地給自己的畫像戳了一臉麻子外加兩層雙下巴。
喝!這回師父看了都不認識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