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尊者僵硬低頭看著衣袖上漸漸變黑的一塊，暴跳如雷，“麻煩仙，嗬嗬嗬，凡人怕你，叫你一聲‘仙’，你就真當自己有多大臉了是不是，不過一隻搗蛋鬼，還敢弄髒本尊者的衣服，今晚就要教你做鬼啊啊啊啊！”
左溪尊者掌間靈光大放，壓製得搗蛋鬼不能動彈。
他搶過搗蛋鬼手裏的舌頭，啪啪往搗蛋鬼身上抽。
靜謐的夜裏，小鬼淒厲的哭號聲讓整村居民背脊生寒。
原原原來這隻鬼這麼嚇人的麼，咱們錢是不是給少了，這是淳樸的村民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想法。
舌頭上傳來的陰冷黏膩的觸感，反複折磨左溪尊者的神經，他更加毫無理智可言，下手又疾又狠。
“白師弟！”
聽到慘叫聲，陳玄靈回過頭發現小師弟不見了，趕緊找來。
左溪尊者理智漸漸回歸，扔了手上的舌頭，呆呆站在原地。
搗蛋鬼被狂虐一時半刻，軟軟倒在地上抖如篩糠，驚恐地看著左溪尊者，哪怕左溪尊者再無別的動作，他也不敢逃走。
陳玄靈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白師弟！”
陳玄靈晃晃左溪尊者的胳膊，沒有反應，她伸手摸摸左溪尊者的額頭，卻摸到了一頭冷汗。
她出離憤怒了，“是不是你這該死的小鬼嚇著我師弟了？！”
搗蛋鬼睜大眼睛，瘋狂搖頭。
您等會兒，怎麼還帶碰瓷的呢，剛才挨打的明明是我這隻鬼啊！
您看看我，您好好看看我，瑟瑟發抖奄奄一息的小可憐明明是我啊！
搗蛋鬼跪地求饒，尖聲細氣地說：“我不是，我沒有！”
陳玄靈懶得理他，手掐法訣，“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指尖靈光湧現，眼見著就要落在小鬼的身上。
搗蛋鬼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家有好東西，都送你，送你！”
陳玄靈指尖頓住，心說：瞧瞧，尋寶支線來了。
“你家在哪？”
搗蛋鬼抬手一指，“山裏。”
陳玄靈拿出一隻罐子，“自己進來，找得到東西就算了，找不到東西，我打散你。”
搗蛋鬼委屈巴巴地飄進罐子裏，陳玄靈蓋上牛皮紙，貼上靈符，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人就被一個大頭撞得踉蹌了一步。
她一手抱著罐子，一手扶住左溪尊者。
左溪尊者一臉打擊過大生無可戀的表情。
此刻，他內心os正循環播放：我竟然摸了那條舌頭，我竟然摸了那條舌頭，我竟然摸了那條舌頭……
“白師弟，你怎麼了，說句話，可別嚇我。”
左溪尊者僵硬地把右手抬高了一點，再抬高了一點。
那裏黑乎乎，黏噠噠，還散發著綜合性臭味。
陳玄靈很……不厚道地笑了。
她還以為小師弟被嚇掉魂兒了呢，原來隻是潔癖癌犯了。
她拉著左溪尊者的手，讓他站直身體，“知道了，我馬上帶你去洗，你再忍忍。”
左溪尊者乖巧地點頭點頭點頭。
陳玄靈拍拍左溪尊者的臉，“呼吸。”
左溪尊者瘋狂搖頭。
陳玄靈嗬嗬笑著，拿出手帕捂在了小師弟臉上。
清淡的茉莉花香味隔絕了臭氣，左溪尊者第一時間恢複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