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體平複,左溪尊者整理好衣衫,回到002號思過屋,陳玄靈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手邊還放著一篇洋洋灑灑的文章。
左溪尊者拿起來一看,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她這是不用嘴巴瞎掰,也要用筆瞎掰,是不是!
他卷好文章,小心收入匣子裏,準備留作紀念。
他拿出紅泥小爐,又去接了壺水燒上。
這水是井水,不如泉水甘甜,泡茶隻能算勉強入口。
不過訓誨穀條件有限,也就別那麼挑剔了。
等了會兒,水便燒開了,他煨上一壺濃濃的茶湯,茶水滾過好幾十滾,呈醬色,他才拿出隻茶碗來,倒了些茶出來。
茶水滾燙,還冒著白煙,他低頭吹了吹,又試了試溫度,點點頭,差不多了,才攬住陳玄靈的肩膀,讓人靠在他懷裏。
“來醒醒酒,當心待會兒頭疼。”
喝了酒,嗓子幹幹的,陳玄靈本能地張開嘴,茶湯順利流進她的胃裏,暖洋洋的。
她舒服地吧嗒嘴,臉在左溪尊者懷裏蹭蹭,睡得更沉了。
左溪尊者又等了會兒,見她確實沒動靜了,才輕手輕腳抱著人進了屋。
左溪尊者:“……”
屋裏東西倒是不少,卻全亂糟糟地放在桌上、椅子上、地上,哪兒哪兒都是,他老人家完全不能忍。
他把人放在了床上,蓋好薄被,想了想,又掏出張帕子蓋陳玄靈臉上,還施了個小小的法術,讓那帕子不會因為翻身掉下來,這才施了個淨塵咒瞬間完成整間屋子的清潔。
他走到陳玄靈的包袱邊,伸手捏了捏,凡是軟乎乎的,有可能是衣服的包袱,他全都撿起來放到一邊,沒打開。
咳咳,聖人說,非禮勿視,裝衣服的包袱啊,打開萬一看到一兩件小衣,那就尷尬了。
他站在原地,抬指一點,竹製的櫃子自動打開,他手一揮,鍋碗瓢盆便排著隊飛了進去。
他又點向另一個櫃子,玉簡、書、筆記等物也一溜兒飛了進去。
再是各種擺件,再是胭脂水粉……尊者的效率就是高,不過盞茶時間,便將陳玄靈準備用一周時間收拾的屋子給搞定了。
他環視一圈,滿意地眯眼一笑,抬步出了屋子,輕輕掩上門。
案幾上還有吃剩的午飯,他歪靠在桌邊繼續吃,吃罷了飯,他施了個法術,讓碗碟自個兒洗自個兒去,又拿出口小鍋,在紅泥小爐上熬了三兩米的粥。
紅泥小爐火不旺,要把粥煨得軟爛,耗時不短,正好等那丫頭醒了吃。
一個多時辰後,陳玄靈終於醒了,她腦子裏又出現了記憶空白。
在她的記憶中,她正吃著鍋盔呢!
“我怎麼睡著了?”
左溪尊者放下手裏的閑書,轉頭看她,“大概是因為……一坨鳥屎掉下來,把你砸暈了吧。”
嗯???
您認真的嗎?
陳玄靈晃晃暈乎乎的腦袋,“我不可能那麼脆弱。”
左溪尊者垂眸淺笑。
陳玄靈接著說:“我肯定是被臭暈的。”
我嗅覺那麼靈敏!
左溪尊者:“……”
行吧,你贏了。
他看了看天,見時間不早了,便拿出幾個厚本子來,拍著本子,說:“這些都是我寫的‘心得體會’,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當他還是他師尊的弟子時,他被罰的次數委實不少,要不是現在輩分夠高,他的“戰績”搞不好會逐年增加。
陳玄靈笑容燦爛,“久旱逢甘霖,您真是及時雨白右岸是也。這些東西,我太用得上了。”
您居然寫了這麼老些,噫,您可真是個愁人的小孩。
“那你用著,我先走了。”